“伯母,我记得您也有五十岁了吧?”冷雪鹫的脸一沉立即替秦菊花反讥道。
小时候,她记得靳雪如对人还是挺和蔼可亲的,怎么一晃十几年过去,她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幺,这就是冷雪鹫吧?”靳雪如夸张的红唇再次一撇,一幅很瞧不上冷雪鹫的样子。
“妈--”看到靳雪如对冷雪鹫的恶劣态度,李扬再次郁闷的瞪了靳雪如一眼。
而李父也在一边郁闷的直叹气。
“怎么了?这不就是冷雪鹫吗?”靳雪如精明的眸子向上一挑,几乎是在用俯视的恶劣态度对着冷雪鹫再一次不屑的问道。
“李伯母好。”冷雪鹫秀美一蹙,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勉强对靳雪如挤出了几份微笑。
“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招呼,这么不懂规矩,以后怎么进我们李家的门?”靳雪如颇为挑剔的冲着冷雪鹫呵斥道。
“伯母?您这是什么意思?”冷雪鹫很不解靳雪如的做法,今天她到底是来看冷亚的?还是来找茬的?
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似乎靳雪如是来者不善。
“什么意思?带个拖油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靳雪如一听冷雪鹫在质问自己,当下肥肥的手掌在空中一挥,一幅要将整个病房闹的鸡飞狗跳的疯狂架势。
“妈--,够了,之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李扬对靳雪如顿时呵斥道。
他与冷雪鹫之间的误会本来已经很深了,如果靳雪如再这么一闹他与冷雪鹫之间或许就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什么怎么约定的?我还告诉你李扬,之前我已经答应冷雪鹫带着一个拖油瓶嫁入我们李家了。但是现在我又反悔了。”靳雪如根本不听李扬的话,她一张夸张的红唇变得格外的扭曲:“现在他们家又多了一个白血病,我跟你爸根本拖不起。”靳雪如连蹦带跳的对着秦菊花以及冷雪鹫狠狠的批判着,如果不将心里憋了好几个月的郁闷之气当场说出来,她根本做不到。
“啪--”突然,随着一计响亮的耳光,靳雪如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停了下来。
“靳雪如,你可以侮辱我,也可以骂我,但你却不可以侮辱我们的女儿。”秦菊花拳了拳扇了靳雪如一计耳光而变得火辣辣的手掌怒视着靳雪如。
你比我有钱又怎么样?
你比我看起来年轻又能怎么样?
但你却不能侮辱我的两个女儿。
怪不得自从李扬与冷雪鹫的婚事订下来之后,靳雪如和李父都一直不露面,敢情原来是他们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原因。
“我侮辱你怎么了?秦菊花我还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同意李扬与冷雪鹫的婚事,不知道在哪里生了一个野种,却还要想着嫁给我们家李扬,你们也不打个灯笼照照自己,你们配吗?”靳雪如也不是吃素的,秦菊花打了自己,她一定要还手。
靳雪如一边骂骂咧咧而后扬起手便要打秦菊花。
“妈--”眼看靳雪如的这一巴掌要打在秦菊花的脸上,冷雪鹫一把将面前的秦菊花推向一边。
“啪--”靳雪如的一巴掌重重的挥在了冷雪鹫一张心形而苍白的脸上。
浑浊的空气登时寂静下来。
“妈--”李扬顿时对着靳雪如咆哮道。
而李父也只是坐在病房的角落中叹着气,他一直是反对靳雪如来医院的,没想到她的一时冲动还是把李扬推到了一种极为难堪的地步。
“冷雪鹫,对不起。”李扬急红了眼,他迅速将靳雪如拉向一边而后突然一把抱住冷雪鹫很后怕的向她道歉。
他真的怕靳雪如的这一巴掌会将自己与冷雪鹫之间最后一点和好的希望也全部打没了。
“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冷雪鹫没有想到,原来李母竟然如此反对李扬与自己的婚事。
靳雪如的那一巴掌几乎将她与李扬之间所有的情谊全部摧毁。
她被李扬麻木的抱着,嘴角渗出一抹惨笑。
“冷雪鹫,对不起,对不起。”李扬抱歉的抱着冷雪鹫,他的眼泪憋在雪鹫孔中,这次他真的不是有意让冷雪鹫难堪的。
冷亚得病他也很着急,眼看安辰为冷亚安排了一切,所以他才好不容易做通父亲的工作让她们来医院看望冷亚,没想到靳雪如却将事情搞的一团糟。
“李扬!儿子!你跟我走。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与冷雪鹫好的,他们家的负担太大了,你听妈的,妈全是为了你好。”靳菊花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做为李扬的妈妈,她必须要为李扬着想。
“够了--,不要再吵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突然,从病床上传来一声咆哮的声音。
此时,不知道从何时已经醒来的冷亚正红着双眼指着病房的门口对着屋内的每一个人咆哮着。
“冷亚--。”秦菊花与冷雪鹫同瞪大了眼睛颇为心疼的喊了一声冷亚的名字,难道刚刚他们争吵的内容她都听到吗?
“我说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冷亚的眼泪突然决堤,刚才靳雪如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她得的病竟然是白血病,原来她竟然成为了所有人的负担。
“冷亚--”冷雪鹫满脸心痛的走近病床,想要试图安慰冷亚。
“姐--,你和妈妈都骗了我,都骗了我。”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冷亚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为什么这种厄运偏偏要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冷亚突然如发了疯般向病房的窗前冲去:“我要去死,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不想成为你们所有人的负担。”
“冷亚,你不要这样,不要。”冷雪鹫迅速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无比绝望的冷亚,眼泪也在此时夺眶而出,冷亚不能死,只要她还活着就有治好的希望。
如果她死了,活着的她们要该怎么样活下去?
“姐,你让我死吧!这样的话痛苦就再也没有了。”冷亚依旧执拗的大叫着,似乎唯有死才能解释她的一切痛苦。
她瘦弱的肩膀拼命的抖动着,就像一朵长在悬崖之顶娇嫩的花朵却偏偏要用她稚嫩的肩膀承受着暴风雨残酷的摧残。
“冷亚,听姐姐的话,会有办法的,真的会有办法的。”冷雪鹫紧紧的依偎在冷亚的肩膀上,眼泪顺着她心形的脸颊无穷无尽的流下来,她的心好痛,她真的很想将冷亚的痛苦承受过来,可是面对冷亚的痛,她这个做姐姐的除了无能为力以外却真的毫无办法。
一边的秦菊花也绝望的瘫软在墙角放声大哭。
她双鬓的白发在此时更加显得沧桑与痛苦,她脸上的皱纹似乎在一刹那布满了整张色泽黯淡的脸。
此时,靳雪如才意识到自己彻底闯了大祸,她没有想到冷亚竟然不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
她尴尬的怔在原地望了一眼身边的李扬。
而李扬则满含恨意的望了她一眼。
“冷雪鹫,不要这样,我们都会为冷亚的病想办法的。”冷雪鹫的苦是李扬最不愿意看到。
不管他现在变得如何敏感、如何神经志,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缘于他太爱冷雪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