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块头看起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只是重伤了他的舌头，可是他自身的身体机能也不太好，若不是暮瑟来这一出，他应该还处于静养当中。
“带我离开！”柯林紧张的抓住暮瑟的衣领。
“你先别紧张，她们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真的吗？”他不相信。
不远处传来女人不屑的声音。
“他不可能出去的。”
“为什么？”暮瑟反问，柯林紧接着就点头。
凭什么他不能出去。
女人轻抚着自己孩子的头，她可以明显的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是的无论他现在有没有受伤，都难逃一死。
而她的生命，也差不多到头了。
“你以为他受这么重的伤，没有死还活的这么好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说着，她大笑起来，笑过后是剧烈的咳嗽。
喘息了好一会儿。
“我既不能成人，也不能变回以前的妖，他当然也要和我一样。”
暮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真是可怕的女人……
柯林听了当然会惊慌。
逃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他立马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一些绿色的斑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越来越多。
“怎么办！怎么办！！！”
暮瑟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烦人。
“你先给我暂时闭嘴。”
翻了一个白眼后暮瑟继续盯着女人。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做，那就是，帮画青朝找石子。
她尝试回忆那种石子的气息，可是这感觉太怪了。
“你是在哪里逃出来的？”她问着柯林。
柯林摇头。
“说不出，但路我大概认得。”
“好的，请先让我做最后一件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暮瑟满意的点头。
“你快点。”柯林哆嗦起来，他希望，天亮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座令他绝望的深山。
暮瑟一步一步朝着女人靠近，期间，她看着躲在树后面的梦妖们，不知道林子怎么样了。
她俯下身子，轻声询问。
“那么，柯林不能变回人类了？”
女人点头。
“不能。”
暮瑟点头，这谈话的声音，柯林是听不见的。
于是她又对着女人说了几句话。
“你的一生，很失败。”
“得不到爱人，孩子要死了，祸害了这么多生命，最后成了这副鬼样子，你不后悔？”
“后悔？我从来就不会后悔！”
嘴太硬了。
“那我问你，你对这些梦妖们有愧疚感吗？”
“你不要再满嘴道德仁义，对我来说没用，她们于我来说，只是工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这么没出息。”
暮瑟摸了摸自己鼻子，既然她不希望她说这些，那么她就不说呗。
“那我不说了，我，直接动手。”
暮瑟最后的笑容有些恐怖。
知道这个女人即将死去，可是她还是亲手将她给弄死了。
一是因为柯林，她不想让柯林知道他不能变回人类，二是……
她至始至终对自己造出来的梦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就算她好事也行，可暮瑟就是不喜欢女人这样的想法。
太可怜了。
大块头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了，他想要大叫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因为舌头被刺穿了。
“再见。”暮瑟低头对着死不瞑目的女人说道。
说起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所有的梦妖都称呼她为，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