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带着一身污泥归了家,余三在院子里劈柴,见着她没吱声,他嘴笨每次开口总是会挨媳妇骂。他们俩除了还同在一个屋檐生活之外,夫妻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他想从这家里逃出去,就是舍不得那神志不清的老娘。
周氏怒气腾腾,在家里转悠了一圈,见着余老头没从集市回来,甚是憋屈的没处撒。撇了一眼在角落劈柴的余老三,一身的怒气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你个窝囊废,你家婆娘在外头遭人欺负,你就晓得闷头劈柴,没用的东西。”说到气头上,更是抡起地上的小板凳砸了过去。
板凳砸在了余三瘦弱的身子骨上,也都未见他哼一声,依旧埋头劈柴,媳妇夜夜遭爹在床上欺负,他都无能为力,何况是遭外人欺负。
余老头杀猪归来老远就听着了周氏的嚎声,他把剩下的那几根猪骨架撂上肩头,加快了脚步。推开大门,见着周氏坐在堂屋门槛处大哭,身上的衣物满是泥巴。余三则在那埋头劈柴。
“这大清早的,你嚎啕啥呢?”
余老头是个屠夫,性子火爆听不得家里有一丝杂音。
“村里人都欺负我这活寡妇,我不活了,不活了。”见着余家老头,周氏更是变本加厉,摇着脑壳不停地撞着门板。
“哪个短命的欺负我们余家人,起身,算账去!”
余老头就像一摞炮竹,点着就爆,他也不问三七二十一扯着周氏就要去找人算账。
周氏哭哭啼啼,把今早在田地里怎么受的庄老婆子的事变本加厉地说了一遍,整个身子软趴在余老头的身上,全然不顾在那劈柴火的余老三。
余老头跟自家儿媳妇好上那是案板上钉,铁一般的事实,可他就特忌讳村里人嚼舌根,听着周氏说庄老婆子特地拿这说事,那叫一个气,恨不得把整个戚家都踏平了。
南门月随着庄老婆子前脚刚踏进家门,余老头催命的敲门声就来了。
庄老婆子见着老头儿要去开门,急忙呵住了他,她猜的准没错,一定是周氏寻人来找麻烦了,这女人就是那刻薄劲,吃不得一点亏,今儿被南门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推水沟里去,这气她肯定咽不下。
戚老头不作理会,还是前去开门,再不开,这门就要被人拆了,这对门是他前几日刚做好安上的,不忍心自己费心思做出的东西,遭人破坏。
戚老头别的不疼,最心疼他的木块块。
门外的余老头本就耐着气,见着门打开了,也不顾前边是谁,拳头抡起往戚老头的脑门挥去。余老头是个杀猪的,不但身形肥硕,下手也是狠劲十足。
只见戚老头往后倒腿几步,一个趔趄摔到在在地。
庄老婆子嚎了一声‘挨千刀喔’急忙上前护在老爷子的面前。
南门月也被这阵势吓着了,见着跟在余老头身后的周氏,她也就猜出了怎么个回事,她上前跟着老婆子要把戚老头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