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婆子抱起戚赢儿在前边带路,南门月推着老爷子紧随其后。
绕过了刚才的那个山头后,隐约就能听着了水流流过山间发出的哗啦声音了。
庄老婆子就是听着水声后,扒着灌木丛下山寻找的,这里参天大树下长着密密麻麻的灌木林,根本没有路可走,她只能循着水声一路往下。
南门月见着板车根本没法往下推,便弓下身子要背戚老爷子,这眼看日头就快偏西了,要赶在日落之前把今晚的落脚地选好,今晚的晚餐也都还没着落呢。
庄老婆子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把戚赢儿丢给了南门月,把她从板车边挤开了,“闪边去,我家男人我自个背。”她长期干苦力活,背一个瘦老头的力气还是有的。
南门月被老婆子这霸气的回答惹的直笑,家里这两老简直就是活宝,她也不再纠结,抱起戚赢儿走在前边开路。
地势颇陡,两人都走的小心翼翼。沿着山路一直前进,地势逐渐平缓,再加快步子走出灌木丛,只见眼前豁然开朗。
枯黄的野草铺满一地。草地的边上淌过一条大河,把两座山切割开来了,清澈的河面倒映着午后的蓝天白云,美不胜收。
庄老婆子所说的小木屋就伫立在山脚边,木屋不大,看着像是猎人还是伐木工临时的歇息点,独栋座落在山脚下显得很孤单。
南门月走近屋子前,赶忙把戚赢儿放下,清理了一块空地,把戚老爷放下歇息。
婆媳俩便着手开始收拾,推开岌岌可危的小木门走了进去,屋内的地面也是铺了一层木板,因为屋顶已经破漏,木板被风吹日晒后也开始腐蚀,霉味特别的重,轻轻一踩木块便凹了进去。
南门月让老婆子去折些树枝,自己则把腐蚀的地板木条全部拆掉,木条衔接严实,被遮挡的地下寸草不生,铺上树枝后,将就可以睡一晚了。
木屋收拾干净后,把老婆子折来的树枝铺到了一头,今晚也有个地可以躺下了,把老爷子搀扶进屋后,南门月去了山里头去抱回了一捆干柴,这山里夜里寒冷,也不晓得有什么奇禽异兽,所以还是烧个火堆放心。
把家人都安置后后,南门月交代他们在这安静地守着,自己要返家去取东西,家里新买的米,跟猪板油哪能便宜了周氏那悍妇。
庄老婆子想要跟去,又不放心这一老一小,只得叮嘱南门月自个小心,让她别忘了老爷子的药。
南门月连连点头,沿着山路回到了路面,推着板车便往来时的路赶去,一路急急忙忙,到了村里头时,日头已经落山了。
家里的门没锁上,周氏被打后就一直没再来,余家老头到邻县采购猪苗去了,她怕着南门月守着屋子,不敢过来找打。
南门月把板车推进了屋内,把吃的,用的,老爷子的药,木工的工具包,都备上了板车,摞的高高的一叠,用布条拴紧,找出个灯笼点上,要返程了。
临走前打着火折子,把院子里的木屑点燃了,天气干燥,木屑碰着火星便速度燃起,立马烧着了围墙的稻草,火势汹汹,看着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南门月趁着大火还没起来,推着板车出了门,她倒要看看周氏在这一片烧光的瓦砾里怎么圈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