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庄老婆子先是喊了一声,琢磨着要怎么说能让南门月更容易接受一些,“这青菜跟鸡蛋都是你刘婶给的,还有大米我已经弄米缸去了,还给了只阉鸡,我关在兔笼那,她还迁了些春菜苗给我,刚下地种下你就回来了。”她把刘氏给的东西,一件不落都报给了南门月。
“哎呀,刘婶这回出手可真是阔绰啊,她跟你商量什么大事啊,至于给你那么多好东西。”南门月语气扬缓,听着倒有几分刁钻,她刚刚就瞧见了胖墩的身影在竹屋那了,正纳闷怎么刘婶走了胖墩还在,庄老婆子这么一解释,她也猜着刘婶为什么会送这些东西了。
只是觉着这点小事都能把她家老婆子弄的这般紧张,倒是想逗逗她。
庄老婆子听着南门月这语气不大对劲,都不知如何开口了,要是被老头子知道她没有得到南门月的允许就擅自让胖墩住下了,肯定会被老头子念叨个没完的,她张嘴赶忙解释,“就是,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胖墩……”一急,话也说不上来了。
南门月终于没忍着,放声笑了起来,“我知道,刘婶要去照顾她儿媳妇,把胖墩托在这让帮忙照看几日是不?”她都猜着了。
庄老婆子木讷地点点头,愣是没懂南门月这般笑是为何,“你放心,刘婶她几日便回来了,胖墩不会住的太久的。”她一本正经地保证,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南门月见着她这幅着急的解释的模样,笑的是眼泪都出来了,她咋没发现她家老婆子是个这么严肃的人,“好啦,逗你玩的,胖墩要住几日都没问题,刘婶帮了我们那么多,就算没给这些好处,理应都要帮忙照看一下胖墩的。”
庄老婆子听着南门月没生气,反倒是自己生气了,她打从心底慌着呢,敢情是拿她老婆子寻开心,真是越来越没大小了,她转身没理会南门月,下地去了。
南门月见着玩笑开大了,赶忙凑了过去,“庄大美女,别那么小气嘛,我知道错了,我罚自己去挑水帮你淋菜苗好不好?”
庄老婆子仍是没理会,蹲着身子埋头下菜苗。
南门月讨了个没趣,只得灰灰溜溜扛着木桶下河去挑水了。木桶深口,站在河岸没法把水盛满,便挽起裤脚下手,见着老婆子的蟹篓子就在不远,中午时,自己弄了油渣在里头,想看自己的法子是否有效,便拽着麻绳把蟹篓往上拉。
哗啦一声,蟹篓被拎出了水面,篓子里小指头般大小的河虾出了水面后不停地在里头蹦跶着,别提多欢乐了。
南门月看着已经盖住娄底的虾蟹,都不顾上挑水了,拎着篓子就朝庄老婆子奔去,像个报喜的探子,一路小跑着,“娘,娘,你快看。”她把篓子举到老婆子的面前,篓子里的河虾蹦跶着,水珠净往她的脸上弹去。
“哟!这可是大丰收啊。”她搁下手里那几株菜苗,也顾不上跟南门月生气了,伸手接过了篓子,平日里捞起都是空篓子,突然见着这般‘满载而归’那心情别提多欢畅了。
“你把这几株菜苗摘下,记得淋上水,我去把其余那两个篓子也一并收了。”
南门月看着她像孩子般的兴奋,自然也不能扰了她的雅兴,“谨遵夫人的吩咐。”她借机又当回了听话的好媳妇。
庄老婆子不拎着篓子匆匆回到灶台前放在木盆里,冲着肘子又下河去了,她的三个篓子都分别搁在了不同的水域,怕是南门月找不着,只得自己亲自出马,好久没享受过那种捕捞有所收获后的喜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