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美好的愿望总是被残酷的现实给摧毁,事情并不以雷迪想象的那样发展。只听那个为首的士兵说:“你们谁愿意跑回去一趟,向几位大剑师通报一下我们的发现……”
另一位士兵说:“队长,我们回去怎么报告?就说那个逃亡的人自寻死路掉进了这个魔草沼泽完蛋了?”
旁边那个年长的猎人很疑惑的说:“长官,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回去报告,还要这么来回跑一趟?事情不是结束了吗?”
为首的士兵长叹了一口气,很没好气的回答:“你以为我们不想回去吗?只是上面有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回去报告说那个逃亡的人掉进了这片沼泽完蛋了,上头的人非叫我们勺掉这片沼泽的泥巴找到那个人的尸体为止。所以我也只能通报一下,就说线索在这里中止,让上头的人自己前来查找。我们是打死也不敢说那个逃亡的人掉进沼泽里了……”
年长的猎人抓了抓脸:“这不是胡闹吗?人掉进去了怎么找尸体啊……”
“上头的人过来很有可能一把火烧掉这里的草,然后让我们拿长杆在沼泽旁边捞捞看。一般来说就算沉底也应该就在这附近,他没可能逃到中央去的。”为首的士兵打量着草地说。
雷迪深出了一口气,突然从泥沼里暴起,窜入了人群之中,剑光闪烁中一条条人影喷溅着鲜血仆到在泥地上,转眼间八个士兵已经失去了生命。
激烈的犬吠声响起,三头猎犬凶猛的扑了过来。雷迪身形突转,一剑劈开一头黑色的猎犬的头颅,紧接着将手中的长剑顺势插入第二头猎犬的嘴巴直至没顶,弃剑滚翻,闪过最后一头猎犬的扑击,右手一捞,一把挂在一个死去士兵腰间的飞斧落入手中,反手劈在第三头猎犬的脊背上,那头猎犬“扑通”趴倒在地,嘴里流着血沫发出呜咽声抖着四肢开始挣命,想站却站不起来……
剩下还有四个士兵和两个猎人,那个为首的士兵正聚拢了三个手下举着一面盾牌拿着两把长矛面对着雷迪,四个人的眼里透露着惊慌和绝望。至于两个猎人,放开三头猎犬后转身就跑,眨眼间已跑出十来米远……
雷迪轻轻一笑,脚一勾,地上的一把长弓和一壶箭囊已到了手中。为首的士兵眼神一紧,喝道:“大家小心……”
这边身形却往盾牌后挤了过去。
箭啸声响起,连续三声,身后传来两声惨叫。为首的士兵转头一看,却见那两个跑出大老远的猎人仆倒在地上,一个身上插着一支箭,另一个跑得远些的背上插着两只箭。这才明白过来,雷迪拿长弓要对付是不是他们四个,而是那两个逃跑的猎人。
为首的士兵的脸一下就涨得通红,没有什么比敌人的轻视更能让人愤怒的了。他很想冲出去和雷迪拼了,但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的那两声惨叫却让他突然冷静下来。很明显,对面这个全身涂满泥巴的敌人是想把他们这一队全部给留了下来……
借着盾牌的遮掩,为首的士兵扯断腰间系着的一个小竹筒递到了后面:“谁在最后面谁点火传警,其余人和我一起全力防守,坚持到救援我们就能活下去……”
雷迪正从第二条猎犬的嘴里抽出自己的长剑,刚才拉弓太快太用力了点,胸口的伤口好象又裂开了有些疼痛。不过这不妨碍自己收拾掉前面这四个杂兵,然后搜集点战利品,自己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上次吃的是一条黄紫色斑斓的毒蛇,还是生吃,那蛇胆很苦,自己饿坏了,不小心把蛇胆搞破了,结果蛇肉也苦得要命,自己是硬着头皮生吞下去的。
现在就是行军干粮摆在面前也会被雷迪当成是美味,逃亡到现在除了一把长剑身边已没有别的东西了,就算是衣服也破破烂烂,全身涂满泥巴是不得已,因为每到晚上沼泽里的大花蚊子成群结队,一叮就是一个大包,不把泥巴涂身上雷迪早就被蚊子吸光血了……
前面剩余的四个士兵正挤成一团,最前面的是一个盾牌,两边是两把长矛,最后面的一个士兵不知在做什么,不过雷迪肯定他手里没拿着弩弓,那两个拿弩弓的士兵是自己最先诛杀的对象,两把弩弓现在都丢在地上,或许那个士兵没拿武器,袭击发生的很快,惊慌失措下忘了拿武器也是正常的……
但随着“哧啦”一声响,雷迪的脸色变了,这是菲萨布伦家族边防游骑军团所特制的狼烟传信筒,小小的一根竹筒点着火后会冒出漆黑的浓烟,远隔数里都能看到。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这可是边防游骑军团的斥候兵远距离传警报信的随身必备物件,没想到前来追捕自己的这些人也装备上了。
“杀!”雷迪怒喝一声冲上前去,荡开了左右两根毒蛇般刺来的长矛,人已踏上了盾牌跃了起来,剑光连闪两个长矛兵喉咙喷血栽倒在地上,翻过了盾牌反手一剑,盾牌手丢弃了盾牌伸手去按透出胸膛的剑刃,颤抖着往地上缓缓的跪倒……雷迪抽出长剑,他的面前只剩下那个面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根冒着黑烟竹筒的士兵了。
“去死吧。”雷迪一剑把这个士兵给斩死,可是那根竹筒即便被断成两截依然在冒着黑烟,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的犬吠。
“日!”雷迪恨恨的骂了一声,飞快的从地上捡起两把弩弓和一把长弓,背上两个箭囊,再抓起一把长矛,又从地上士兵的尸体上扯下他们随身携带的行囊,匆匆检视了一番挑选了一下,就包裹了一个行囊缠在腰上,抬头四下一望已经看见远处有人影在闪动,轻笑了一声雷迪转身冲下土坡,消失在魔草沼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