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他这一紧赶,哪需片刻,就已赶到黄玉身后一丈之遥了。前面数人,已进了一片竹林之内,在林内约数丈方圆的空地上,相对的站立着,已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了。小叫花也跟着飘到那片空地。中年壮汉脸上浮起一丝奸猾笑意,向黄玉说道:“胆子不小?有种,竟然敢跟来。”黄玉“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请发招,少爷三招之内绝不还手,三招一过,只要你知难而退,少爷也不与你为难,放你逃生,若再执迷不悟,哼!”语言狂得使人不舒服,中年壮汉武功也是绿林一流高手。一手蜈蚣剑,二十四支喂毒蜈蚣钉,霸道非常,心黑手辣,一生作案无数,死在他手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若非武功有惊人之处,怕早已死在正义武林人士之手。
他为人狡猾,既然对方有言相让三招,正对了自己的心意,于是他冷哼一声说道:“这么说大爷有僭。”说时,剑拿右手,一招“黑蛇出洞”向对方“璇玑穴”攻去,身随剑出,忽觉眼前一花,只听黄玉在左侧笑道:“少爷在此,还有两招。”中年壮汉怒火上冲,一声怪啸,猛一转身,剑化“手挥琵琶”斜斜向黄玉截腰削出,出手快准。黄玉“风摆荷柳”,身子一闪,又到了中年壮汉身后,向中年壮汉后颈一吹,然后笑道“狗崽子,你祖宗在后面,还剩一招。”中年壮汉剑刚削出,看着快到对方腰际,蓦见,白影一花,后颈凉,非同小可,凭刚才那手,要不是对方小子手下留情,自已哪有命在?可是狡猾的中年壮汉不但不悟,且暗出一条诡汁,想致黄玉于死地,只见他脸露奸笑,说道:“还有一招。”话出剑亦出,话急剑更急,但奇怪的是却又用上一招“暗蛇出洞”。黄玉觉得对方第三招应该是最厉害绝招才对,复还跟第一招一样?想着,剑尖已到脸前,只得轻轻一闪,也同样闪到对方左侧。刚一落脚,只听中年壮汉冷笑一声,剑化“石玻天惊”
猛向“气囊穴”刺来,口里冷喊道:“小鬼,拿命来”。黄玉看对方奸狡猾诈,剑眉一挑,面露杀气,此时一片剑光激射而到。只见他临危不乱,一声“未必”。身子不退反进,施展“浮光惊影”的轻功绝学,一闪切入,两手快如闪电,往中年壮汉腕脉穴一点,接着一声“撒手”,顺势将中年壮汉的蜈蚣剑,硬夺在手,接着长剑一挥,中年壮汉一条左臂,活生生的被砍下来。中年壮汉一声惨叫,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是如此快捷,剑刚削出右腕突麻,长剑脱手,随着右臂一冷。
一看,连大气也来不及喘,忍着刺骨疼痛,旋身,头也不回落荒而逃,地下却遗留着血淋淋的一条左臂。四个同伴,也跟着悄悄没命逃去。
此时竹林内,只留下小叫花和黄玉等人。“天也快亮了,还不回店,难道在此过夜?”说着,双足一点,穿林而出。客栈,黄玉和小叫花等人谈得相当投机。“黄玉,中年壮汉名叫李兵,是绿林中心狠手辣的脚色,如今他断臂而去,后患一定无穷。”“难道他会再来?”。
“那也说不定。”“若是他连右臂也嫌留着累赘,他会再来。”黄玉话刚说完,忽听窗外一声微微的风声,接着,一条细影,穿窗而入,射向黄玉的后脑。黄玉闻风辨器,微一偏头,只听“扑”的一声,前面木板墙上,钉着一支袖箭,只见它入木三分。小叫花顾不得此箭,在冷哼声过后,疾如箭般,飞出室外。但,失望的是已失去了那人的踪影。小叫花只好怅惘地又回到房间里来,这时黄玉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张纸条,和刚才那支袖箭。黄玉一瞥小叫花出而后还,亦微觉一愣,问道:“那人呢?”小叫花答道:“别问啦,小叫化子跟头栽大啦。”“不要紧,那人留下着这个记号,咱们还怕他逃掉。”说着忙把那支袖箭和那张字纸递给小叫花问道“你看这?”这时,小叫花才注意那张纸条,里面写着:“满招损,谦受益,满口大话,定必有持,明日午后,镇西面十里处,庙祠前见。”
因昨晚上被这人一闹,黄玉等人二人起床时,已是日当午吃中饭的时候。黄玉等人叫店家送来中饭,胡乱地吃了一下,收拾行李,匆匆离店而去。途中问了庙祠的方向,然后径自飞去,眨眼间,已发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高凸的丘陵,但那丘陵并不广大,远望似象反盖的碗,在高凸处,建立着一间庙祠,年久未修,已被毁得象墟堆。可是那人呢?几人把四周扫视一遍,除了高堆的废祠后面,有可能藏外,余下静静的,没有半点可疑之处。黄玉向着神祠后面发声喝道:“那位好汉,在下应约而来,就清出面答话,若再藏头露尾,在下不再奉陪啦。”“嘻嘻!我在此等候多时。”声音发自那株棕榈树上,接着一条人形,从树上飞落当场。小叫花从这少年出现至今,一直打量不停,只见这少年,头戴武巾,身穿武服,但与身材并不配称,似乎宽大了些。有一张椭圆的脸,高高的鼻子大眼睛,长着一张小巧的唇,露出衣外的手,洁白而滑嫩,不用说小叫花早已知道是位小姐儿。这个少年瞥见小叫花正在打量他,不由粉脸微红,一嗦香唇,秀眉竖扬,怒喝道:“臭叫化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叫花狂笑一声,声若虎啸龙吟,震得少年耳膜,微微作痛。这少年亦非泛泛之辈,知道眼前这位小叫化,功能造化,刚才那声音,是一种“狮子吼”功夫,自己忙运功拒阻。少许,才感到压力稍减,但也使他喊去了不少锐气,只听小叫化子狂笑过后,但说道:“妞儿。”这位少年更是脸如红桃,羞得—跺脚,恨恨地答道:“少爷看不惯你们这种夜郎自大的样子,有意领教几手绝艺,看看够不够资格讲大话。”黄玉这时他向着武生少年说道:“兄台所言差矣,在下哪些地方夜郎自大?我看见兄台一派正气,非邪恶之流,咱们不妨坦诚相交,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岂料这少年可不领这情,只见那少年听毕,脸上竟起一丝冷笑道:“哼!我可没这闲情与你攀交,既是怕事之徒,昨夜还说这甚大话,不怕人笑掉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