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围过来的里长们个个惊讶不已,随即望向杨林,而后又相互嘀咕起来。
杨林双眉上挑,心中同样震惊。充满智慧的双眼愈加深邃,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亭长不同于里长,亭长属于军事机构,可戴佩剑。他又想到历史上刘邦就是从亭长做起,后服徭役途中在芒砀山起义才有了征战天下的资本。
杨林心中清楚,再过三年时间秦朝大乱想活下去唯有揭竿举旗,亭长对他而言确有很大的用处。如此心下思考,他便没有率先发言,明显一副由张亭长处理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张亭长又对旁边那人点点头,后者会意,走到床前将其身上的被子掀起,“各位…”,他依然虚弱的低声说道,“我这幅样子,实在担任不了亭长一职。”声音中充满悲凉和无奈。
众人这才看去,均吸了一口冷气,虽听说张亭长受伤,却也没有想到伤的竟如此重。
杨林同样惊讶,张亭长掀开被子的右腿被绷带绷紧,清理过的伤口处依然可以见到血色浸染在绷带上,整条腿动弹不得的放在床上。
“亭长,你这……”一位里长眉头紧皱,担忧的走过去道。
一直站在床边掀开被子的那人声音哽咽,“亭长他…,他被野猪的犬牙…刺穿了大腿…”
“啊?”
众人又是一惊,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张亭长这右腿即便休养好也不会如往前那般利索了。如此怎能不让他们惊愕,再想起张亭长平日对他们也不错,心中也为他感到悲凉。
张亭长躺在床上双目扫过众人,随即嘴角勉强一笑,又喘口气轻声说道,“万幸的是保住了这条老命。”然后双目望向杨林,再道:“各位…,我这幅样子还如何担任亭长?”
这些里长又开始低头私语相互交谈,而张亭长再一次开口。
“杨林虽然年轻,可他却能带着乡亲们吃得饱。我想大家也心知这一点,所以,为了各里的家家户户,为了咱们丽水亭的人能过得比其他亭好,各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几位相互对视,各自点了点头,均是认可张亭长的说法,杨林如今在亭里的威望确实胜过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人。
“我不服!”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甚至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正是横眼瞪着杨林的陈里长。
“他一个小娃凭什么做亭长,我就是不服。要选亭长也应该从我们这些人里面选,我们哪一个不比他强?”陈里长理直气壮和不服的大吵大闹讲道。
杨林终于转身看向他,面上平静,进屋后第一次开口问道,“我没这个资格,你有吗?”
对面的陈里长指着他,虽然十分气恼,可也被这一问心底没了底气,“你…,你…,小娃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