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三天时间,杨林和王山便带人收集了足够的粪便。当然,也因为这个令人怪异的举动,许多百姓都戏称杨林为“粪便亭长”。不过,对于这个称呼,杨林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依他看来,完成目的才最为重要。
与“粪便亭长”一同传遍丰邑的还有杨林为烧毁麦田的农户收粮的大美德,一时间,他风头无两,第一豪杰的美誉再次落入他的头上。在丰邑你可以不知道哪家最富裕,你可以不知道谁家的姑娘最漂亮,但你不可以不知道杨林。由此而来的结果,便是他的威望甚至接近三老的程度。
而与杨林相比,刘邦的名声则一臭再臭,先是被悔婚,后又暴力借粮。一波接一波的传出丑事,以前的那个小混混如今已成为丰邑百姓眼中的第一大混蛋。
一些好事之人,更是翻出杨林与刘邦称兄道弟之事,因此而引来的抗议之声不绝于耳,众百姓纷纷要求杨林断绝与刘邦的交情。百姓想的很简单,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大美德的亭长,怎可被混蛋之人所影响,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这个道理。
“亭长,您可知泗水亭如今乱成何样?”刚从泗水亭继续收购粮食归来的夏侯婴饶有兴趣的开口说道,对于这时的杨林,他虽年长,却也心服口服钦佩之至。
杨林闻言,示意夏侯婴坐下,问道,“夏侯大哥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夏侯婴点点头,再道,“正是,婴也是今日听说。那刘季因四处借粮交赋税,令樊哙凡是不借者均拳脚相加。现在泗水亭乱着呢,好多百姓都要上访三老。”
杨林听此,心中一喜,面色也露出笑容,想来自己收粮之计终于显出成效。以高价收购家中余粮,又能有几户人家再有闲粮借给刘邦,自家吃食都要紧巴巴的。他道:“可知晓刘季还差多少之粮方够赋税?”
夏侯婴粗略算了算,这才大概的说道,“据婴所查,应还差一石左右。”
“好。”杨林拍着案台笑道,“夏侯大哥,虽说泗水亭已收不到粮,但你还需继续去收购。有你在,刘季他便会愈加的焦急,因此也会更加不择手段的借粮。”杨林闪过一丝寒意,暗道,似乎到了对刘邦出手的机会了。
“诺!”夏侯婴立刻起身拱手接令,他表情甚至有些兴奋,再想到先前劫粮一事,只感到如今出了一口气。
夏侯婴离开,杨林见天色也不早了,遂起身离开。走到屋外,他又想到明日还要安排春种的灌溉,关于水源的分配又是一个问题。哪个里先灌溉便可先行插秧,以往安阳里都是最后一个使用水源,虽说张亭长曾答应过今年安阳里可第一个使用,但如今杨林当上亭长,却也不好如此安排。
随后他又走进亭部茅屋,令人找来王山,对后者说道,“明日灌溉,今日可将渠道疏通?”
“已经疏通完毕,可确保水源无堵。”王山立刻拱手回答。
“嗯。”杨林点点头表示满意,他随即再道,“明日按水源渠道的流经顺序依次开展各里的灌溉。”
王山听此,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亭长,若是如此,怕各里长会不同意,以往除去咱们安阳里,他们均是抽签决定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