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电话铃声,令钟伟威俩口子齐齐一怔,然后对视一眼,均感诧异。要知道,这厅里的座机电话,知道它号码的人很少,加上钟伟威俩口子平时都各带两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系亲戚,一部用来联系工作,跟自家儿子钟际联系更是如此,一年到头也用不上一回座机,所以俩口子不感到惊奇才怪了。
“你接,我接?”际欣茹问。
钟伟威眼睛眯了一下,道:“你接……如果打电话的是男人,女声容易让对方放松警惕。”
际欣茹闻言微微颔首,来到座机旁抄起了话筒:“喂?”
“您好,请问是钟际家吗?”
电话那头也是个女声,这让际欣茹略略一愣,但依然极为镇定道:“是,这里是钟宅,有什么事吗?”
“请问钟际父母在吗?亦或您就是?”
“是的,我是他母亲,有什么事你直说。”
“是这样,正式通知您一下,您儿子钟际暂时羁押在市局缉毒队,特此通知,如您需要进行探视,请在……”
“你这是电诈吧?哐!”际欣茹怒不可遏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钟伟威问。
“电信诈骗……刚才那女的说,晨晨被缉毒队给抓了,你说这可笑不可笑?”际欣茹冷着脸子道。
钟伟威闻言却是一愣:“不是,今天聚餐,晨晨这会儿都没回来,你说会不会……对了,座机上有来电显示,你看一看、看一看!”
际欣茹略显烦躁地一摆手:“来电显示没用,现在来电显示都可能是假的。”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刚才电话里那女的说的内容,于是掏出手机给主管政法口的一哥打了过去,“喂,老董啊,我际欣茹……”
十分钟之后,市局局长的电话就打到了缉毒队,问明钟际果真在缉毒队但是被误抓后,局长劈头盖脸朝着女队长孔意就是一顿臭骂。
“孔意啊孔意,别以为你二叔在政法口是常务副你就要上天了,他还只是个副的,而且还只是咱们羊城这一片的,就刚才,省里大老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语气相当恶劣,你怎么搞的?没弄清楚就抓人,是不是不想干了?”
“局长,我……”
“我个屁,赶紧把人放了……慢着,你别告诉我你们还对钟公子上了手段啊!”
“那倒没有,不过之前第一次审讯的时候,钟际把郝主任打成重伤了。”孔意实话实说道。
“你说谁?”
“就前任蓝局(长)安排在我们缉毒队的郝主任啊,您忘啦?”孔意提醒道。
“我记起来了,有点印象……他伤哪儿了?”
孔意把郝主任的伤情说了一下,电话那头顿时又大为光火:“你搞什么飞机啊,还是你抓错人惹的祸,还有啊,你们审讯期间,谁让牠妈姓郝的进去的?”
“他可是指导……”
“他指导什么?他这是越权懂不懂?还有,他越权了你们也不制止,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孔意无言以对,心里却觉得委屈。可实际上,抓捕钟际,她的确莽撞了。虽然人是她手下抓回来的,但她在明知道可能抓错人的情况下,还抱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理提审了钟际,你当你是克格勃啊!也正是因为如此,市局一哥在电话里半点回护她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事态显然相当严重了。
也就在挂上电话的孔意抓狂的同时,收到回复的际欣茹也快要抓狂了:“老董,你说什么?我家晨晨真被市局缉毒队给抓了?为什么呀?他平时连烟都不抽!是误抓?”说到这儿,际欣茹的语气降到了冰点,“谁干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说际部长啊,你还是先想办法把你家晨晨弄出来再说吧!”说着,他介绍了一下钟际的处境,尤其是关于他伤到郝主任这茬。
际欣茹听完后,差点就冲电话对面发起火来:“这还不是误抓造成的,要是不误抓,晨晨会反抗嘛?”
“我知道,但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必须有个交代,不然当时不少员警都看见了,有些话传出去可不好听呐!”
际欣茹一下子不说话了,老半天才回道:“行吧,我来想办法。”
见妻子通往电话,钟伟威探问道:“晨晨怎么了?”
际欣茹照实把事情一说,有点无奈道:“现在关键是那个姓郝的脊椎折了,后半生都得蹲轮椅。”
钟伟威却道:“明年该换届了吧?”
“嗯?你的意思是……晨晨这事儿是冲我来的?”际欣茹道。
“说不好,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眼下最佳的解决方法就是找找姓郝的屁股底下的屎。”钟伟威一针见血道。
“你的意思是,让姓郝的先脱了那身皮,再来论晨晨伤他的事?”际欣茹瞬间领会到丈夫的意思,却摇头道:“我觉得不妥,要是姓郝的失了业,以我们家的身份再去压他,你觉得媒体会怎么看?”
钟伟威摇手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一旦爆出姓郝的问题,他就不是失业那么简单了,而是国之蛀虫,你说呢?”
“倒也是,那我这就安排下去,这件事必须尽快!”际欣茹道。
“我这边也找找人,咱们双管齐下,别让晨晨在里边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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