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有点感觉不太妙,毕竟他自己并不出名,在公众面前的分量不足,这倒成了个难题。
“多说无益!”庞奇正这会开口,“两位老师,把你们看到的都说出来吧,速战速决,也免得耽误我太多时间!”
“好!”那两人闻言同时点头,随即大声说道,“诸位来参观冲恒拍卖预展的朋友们,我们是宇宁和傅阳途,请大家往这里聚一聚,我们有话要说。”
这两人的名声还是很管用的,虽然傅阳途已经身败名裂了,但永远不缺好事的人,故而纷纷都凑了过来。
“我想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宇宁放声说道,“我这位老友,前阵子被人陷害到身败名裂,而那人正是这次冲恒拍卖的主办方之一何冲,也正是我面前的这位年轻人……”
这话一出,立时便引起议论纷纷,他之所以会先说这个,摆明是想先抑后扬,此时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傅阳途的事是假的,但只要再继续把拍品杜撰成假的,那就可以续上前面的话题了。
来拍卖会竞拍的大都是有钱人,他们不缺的是钱,缺的却是眼力,正因为大型拍卖会不敢出假货,所以他们才宁可多花许多钱也要参加。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宇宁这样的专家才更容易左右这些人的心理。
“我当然不会是只听信我老友的片面之词,所以亲自来了这里想看看冲恒拍卖的拍品究竟怎样。”宇宁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没想到不来还好,来了才知道我这位老友说的一点错没有,这里的拍品但凡牵扯到重器,居然尽数都是赝品,属于绝对的高仿产物!”
此话一出,立时引起绝对的轰动,毕竟那些人都认识宇宁,要说傅阳途的事他们可以当成热闹看,但要是拍品问题可就牵扯到他们本身的利益了。
“相信大家看到了进门的那柄青铜剑。”宇宁哼道,“你们觉得一柄春秋晚期的王剑,可能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吗,还有后面有个柴窑的水仙盆,就更为可笑了,柴窑早就失传,在宋代时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到清代已经绝迹,这是已经证实的,此时再出现,怎么可能?”
宇宁避重就轻,他不去指古玩上的特征,却偏偏说出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要知道他说的这两点都不是绝对的,无论是那柄州句剑也好还是柴窑水仙盆也好,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人手里,这绝对是不会有硬性条件的,谁也没规定人不能有好运气。
但问题是大众的固化思维是好东西一定会在名人或者有钱人手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想法可笑,但偏偏还就认同这一点,所以在他说出这些话后,议论声就更大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讥讽何冲的坑骗行为,也有人开始为傅阳途鸣不平了。
“至于其他的东西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宇宁看了何冲一眼,随即又对众人说道,“大家可以提出来具体的东西,我来解答!”
这么说完全就是彻底拉拢在场众人,如果何冲拿不出切实有力的证据来,恐怕这次真的要被这家伙得逞了。
如果是鉴定点的话,何冲有的是依据来反驳,偏偏这家伙说的只是可有可无的点来左右舆论,真的是难搞到了极点。
要知道古玩可是一家自有一家言,而何冲找来的鉴定师又都没他俩有名,自然说话的份量就不够,这可真是有些为难了。
“你说完了?”何冲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他没料到能是这样,有那么点算盘打空的感觉,但又不能不解释。
可不想还没等他说完,人群里倒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并且极度严峻。
“宇宁,我早就听说你这几年为了钱已经变了味,却没想到居然到了指鹿为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