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个小兵的事儿,也值得你操心!”团长袁以刚看着老搭档疲累的样子有些不忍。
“嘿嘿,别忘了,你也是打小兵那阵儿过来的。”政委王坤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我看人的本事,你放心!”
“那不一样!”听老搭档又提起他当年的事,袁团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关心道:“差不多就行了,早点回去歇歇!”
“砰”地一声,政委王坤关上了车门,朝司机挥了挥手。
还没进营门,种纬所乘坐的忽然车停了下来。接着坐在驾驶室的军官敲着小窗喊道:“种纬,下车!”
种纬不明就里,赶忙从后厢跳下车来,这才发现政委王坤和连长高俊岭正站在路边。政委和连长高俊岭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连长转身紧跑几步跳上刚刚启动的军车后厢,随着车队一路驶向了营区大门。
“政委好!”种纬有点忐忑地向政委王坤敬礼道。
“你好!别那么拘谨,咱们走一走,随便聊一聊,好不好?”政委眯着眼睛微笑着对种纬道。
王政委看起来有些消瘦,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脸上戴着副黑边眼镜,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样子。王政委在特警团的口碑极好,特警团近两千号人,他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很多人的情况和家事往往可以脱口而出。面对这样一个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主官,随时随地都可以聊上一阵子的领导,广大官兵没法对王政委颇有好感。
不仅如此,王政委还经常性的下到各连巡查,哪个兵睡不好了,感冒几天了,训练受伤了等等情况,他都是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时间问询。有的战士家里出了问题,家人生病,老家遭灾,王政委知道以后也是妥善安排解决,或派人帮忙,或安排经济救助。
在全团干部战士看来,团长袁以刚就是一个只擅长打仗的,线条有些粗鲁的悍将。在他的带领下,特警团肯定会是一条可以乘风破浪的大船,什么险滩大浪都敢闯。但如果没有了王政委,特警团这条船就会像是没了掌舵人,别管他开得再快,也早晚会出问题。由此可见,王政委在特警团的地位之高,在官兵心目中的份量之重。
“你的姓读chong对不对?”王政委一开口,真的像是在拉家常,种纬赶忙回答称是。
“那你这个姓有什么历史没有?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吗?”王政委问道:“比如说,你们家有什么家谱没有?”
“家谱倒没有!听我父亲说,我家这一支的确有些历史渊源,祖先原籍最早是从陕西出来的,应该是北宋的种师道和种师中同族中的一支。但历史太久了,实在没有什么切实的家谱证明。”种纬老老实实的答道。
“唉呀!我就说么!名将家族嘛!”王政委高兴了起来,看那神情确实是真真切切的为种纬高兴,倒是让种纬这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名将之后的人有些汗颜。
王政委倒没把种纬的拘谨神色当回事,继续道:“记得小时看《水浒传》,里面鲁提辖就说:洒家小种经略相公麾下提辖官……”
说着话,王政委还真的摆出一副鲁提辖的作派,惹得种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方才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无论是谁,不论隔了多少代,只要被人提前祖先的荣耀,都会很快地拉近双方的距离。除非你祖上为非作歹,那只要一提起来,都会让双方迅速增加恶感。
“可惜啊,当年徽宗昏庸无道,不听老种(师道)相公的话,结果才有了靖康之耻。”说到这里,王政委话锋一转又为那段悲哀的历史叹息道。
“是啊!”种纬也受到了王政委的感染,叹息道:“其实,华夏几千年以来,很多次战火弥漫,生灵涂炭,都不是国家的武人不堪战,而是统治者鼠目寸光,文官往往在背后施加影响力,导致内斗不断,内耗过多的原因。”
“说得很好啊!很有见地嘛!”王政委转过头,望着种纬脸上带着惊叹的神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