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爷子,您这要玩真的啊?”国勇超看到老人居然拿来一根真的长枪要和自己交手,当时就有点发傻了。
“嘿嘿……”王海应老爷子笑了笑道:“我拿这根枪练了好几十年了,用习惯了,手上有准,你放心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看着老人把枪在手里一托一拧,几乎是用单手的力量就把枪尖挑离了地面的时候,国勇超真的有点胆寒了。
国勇超虽然小时候摸过长枪,但在长枪上面下的功夫远不及其他方面,但看别人练枪的眼力还是有的。更何况对面的王老爷子的枪法根本不用懂,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仅凭这一托一拧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水平的高低。
人家手里的长枪虽然比国勇超手里的白蜡杆要短上一点点,但也有两米二三左右的长度,再加上那将近一尺的,闪着寒光的枪尖,单手怎么能挑得起来?即便是国勇超手里的这根白蜡杆子,让国勇超单手把枪挑起来也是很难做到的。
这样想着,国勇超手里的白蜡杆子一耷拉,杆头直接落地了。这一个动作就相当于羽毛球比赛里,一方准备好了发球,另一方却始终不做出准备好了的手势。言下之意,国勇超是放弃了。
看到国勇超这个作派,已经摆好架子的王老爷子嘿嘿一笑,双臂一抖,直接对着国勇超把手中的大枪拧动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在场所的众人才真正见识到这位耄耋老人的真正水平。
那看起来古拙简单长枪在老人的手里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舞动起来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蟒,那闪着银光的枪头就仿佛是巨蟒可以夺人魂魄的蛇信,似乎随时可以夺去国勇超的性命。
开始的几下,那黑色的巨蟒似乎只是试探着国勇超的胆量,有一下没一下的威胁着国勇超;到后来那条巨蟒渐渐变得狂暴了起来,空气中渐渐响起了一种令人牙酸的呜咽声,老人手里的巨蟒长枪开始幻化了成一片由巨蟒组成的枪林。
种纬和高连长等人已经看不到那巨蟒的身体,只能看到巨蟒那闪着银光的毒信围着国勇超的身体上下左右的探索着。院子里更是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迫得手中白蜡杆已经拖地的国勇超兴不起一点抵抗的心思,不得不一点点的往后退,冷得上下牙关打颤。
其实,只有国勇超自己才最清楚老爷子手里那根枪的恐怖程度。事后他对高连长和种纬说,他站在那里只能看见一片枪影,但其中却有几十个枪头不时出现在自己眼前、胸前、手腿位置一闪即逝。
国勇超有点想用手里的白蜡杆子去挡,但理智告诉他那些枪尖只是快速掠过的影子。如果自己真去挡的话,绝对会挡一个空。而如果是在实战的战场上,这一挡之下自己必死无疑,反正这只不过哄着老爷子玩,输就输呗,他国勇超还怕丢脸?
只是最让他无奈的是,王老爷子那枪尖带起的风在他的头上脸上划过,带起的那股凌厉的阴寒感觉迫得他不由自主的后仰躲避。可他越是往后躲,对面的王老爷子越是得寸近尺的往前逼,弄得他不得不一躲再躲。他有心想坚持不退给自己保留一点面子,可那种随时可能被枪穿透的感觉却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直退到了院墙边上无路可退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终于,就在国勇超的后背被避得靠在墙上的一瞬间,王老爷子的枪停了下来,院子中方才还舞动生风的那条巨蟒突然不见了。最终幻化回那根普普通通的长枪,王老爷子就那么单手持枪,把长枪夹在腋下,枪尖直指着国勇超的鼻梁,而那银光闪闪的枪尖和国勇超的鼻梁距离还不够一寸!
国勇超讪讪的笑着,他已经退无可退,他伸出手按在王老爷子的枪尖上,轻轻往下压了压,居然没压动!见老爷子没有退让的意思,国勇超呲着牙往来前一凑,用他白白的大门牙在枪尖上磕了几下,讪笑道:“好钢口!”
看到国勇超这耍宝的一幕,院里的人们,包括拿枪指着国勇超的王老爷子都乐了。
王老爷子把枪势一收,嘿嘿笑着道:“打刚才我就看你小子没安好心,一直在那嘻皮笑脸的,不让你见识见识真功夫,你还反了天了!”王老爷子一边笑着,一边教训着国勇超道。
“老爷子,我认输了!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出门还扛着杆大枪啊?你这手活儿是真不错,可惜怕以后没人用了吧?”国勇超充分发挥了他肉烂嘴不烂的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