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连长和种纬等三人根本就不熟悉京城,看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连连点头确认的样子,就知道赵国敏所言不虚,当下也表示同意。
确定完巡控地点,赵国敏又帮助他们几位设计了一下形象。当然,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是用不着赵国敏操心的。赵国敏真正需要交待的,还是高连长、国勇超和种纬三人,毕竟他们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陈长庚、种纬和国勇超三人都长得很精神,一概打扮成外来的旅游的游客模样就好,这样无论他们几个怎么四下闲逛都不会有人起疑心;至于刘宏福和高连长的形象就比较差一点了,两个人都是矮墩墩的。这也是把他们两个和黄海杨编为一组的直接原因,三个人身高都不足一米七,看着就那么的协调,那么的不起眼儿。
至于转天他们怎么穿衣服,穿什么样的衣服,手里拿什么东西,身上配备什么警械,自然有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员给他们讲解。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组人先准时在招待所汇合,然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繁华的东城大丰桥公交站。
早上不到八点种的样子,大丰桥一带人流还不是很密集。大街上的车辆和人流主要是上班的人群构成,行人们一个个行色匆匆,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大多顾不上观察路上面其他事情。就在这滚滚的人流种,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正暗中观察着街上的情况,寻找着那些贪婪的眼神和身影。
实际上,从早晨一乘上公交车开始,种纬他们的巡控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在等公交车的时候,还有在公交车上,陈长庚已经给种纬和国勇超进行了一轮培训。包括小偷的行为特点,小偷是怎么看人的,手里边一般会拿什么东西,小偷在上下车时会用什么方式盗窃,在车上小偷团伙是怎么作案的……林林总总,讲得种纬眉头紧锁,讲得国排长晕头转向。
比如说,昨天在专案组接到案情通报的时候,提到的一些行话一般人就很难弄懂。象什么干架子,这指就是在长途客车上从行李架上进行调包、拎包、偷窃的行为;象开天窗,这就是用刀片,采用割包、割兜的方式进行盗窃;象溜门子(挤门子),这主要在是公交车上采用挤门的方式进行盗窃。还有象打饭口,这就是指在饭店利用客人吃饭、喝酒不注意的时候进行盗窃。
隔行如隔山!虽说陈长庚讲得很是细致,但对于从未接触过如此多反扒、盗窃之类新鲜知识的国勇超和种纬而言,陈长庚的这段巡控知识灌输的效果很是不好。
不过陈长庚讲这么多,并不是真的想要国勇超和种纬从他刚才的讲话中得到些什么知识。恰恰相反,陈长庚心里面是有个小算盘的,他更希望他们两人什么都听不懂才好。因为只有这样,国勇超和种纬两人才能成为他陈长庚的拳脚和拿人利器,才更方便他的指挥。
说到最后,看国勇超和种纬两人满头的雾水越来越浓,陈长庚放心的笑了笑道:“没事儿,这此知识确实挺复杂的,让你们一下都弄明白也不可能。你们就记住一条就行,谁异常你们就多观察他一下就行。要是实发现不了什么也没关系,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就好了。”
陈长庚要命也没想到,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种纬,那就是他的话语中提到了“异常”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国勇超而言,那就是耳边的一阵风而已,但对有心的种纬而言,这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种纬被雾水遮住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是啊,那些黑话和行话了解起来肯定要花上不少时间,种纬知道自己就是学上一个月也比不上眼前经验丰富的侦察员陈长庚。但异常这两个字岂不是全都概括了小偷,以及其他一切犯罪分子的行为特点么?
回想刚才陈长庚讲过的,小偷往往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看人看物,别人关注商品,关注路上的行人时,他们关注的是人家身上手上值钱的东西;为了方便作案,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他们往往总要拿在手里掩护自己犯罪;还有就是,做贼心虚的人,往往不敢跟正常人对眼神。
想明白了这一点,种纬心里象打开了两扇门似的,情绪也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对小偷盗窃的知识不了解又怎么样?注意观察,注意思考,争取多发现异常情况不就可以了么?实在发现不了,想到明白的时候,再让陈长庚给讲解和帮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