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首歌叫什么啊,太好听了!”周绍文一边走,一边回头很客气地跟扎克打听道。周绍文入伍前是很爱好音乐的,他的吉它弹唱的水平也确实挺高。
“是唱鸿嘎噜的歌!”扎克用他特有的宽厚嗓音回答道,说完还冲周绍文友好的一笑。
“鸿嘎噜?那是什么?不过真是太好听了,我估计要是有人整理一下,再配一下器,填填词,那绝对可以红遍大江南北的。”周绍文有些兴奋的说道:“班长以后我用吉它给您伴奏吧,那大家肯定爱听。”
“不行!那个吉它根本就不能和蒙古歌放一起,放一起就糟蹋了!”这次扎克可就不给周绍文面子了,直接拒绝了他提议。
周绍文弄了个灰头土脸,当下缩了缩脖子也就不再说话了。
看到周绍文不敢再说话了,扎克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毕竟人家周绍文从没得罪过自己,不能因为人家是个新兵,称呼自己的时候没叫班长就那么凶人家。想了想,扎克又道:“这首歌叫《鸿嘎噜》,鸿嘎噜是蒙语,就是鸿雁的意思。”
“《鸿雁》!”种纬边走边重复着这两个字道,这是种纬和他的战友们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多年以后,当《鸿雁》的汉语版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他和他的战友们却还是觉得扎克在草原上唱得那首原汁原味的蒙语《鸿嘎噜》,才是最好听的。
演习越来越激烈了,红蓝双方都杀红了眼睛,也都渐渐进入了状态。双方谁都不肯相让,谁都不肯放弃。蓝军刚刚领先了没几天,红军抓了个机会又重创了蓝军的一处炮兵阵地,再度把双方的小分又给扳了回来。
在战场上红蓝双方斗得厉害,在导演部里双方的军官们也常常斗得像乌眼鸡一样。围绕一城一城的得失双方都会斗上一场,或指责对方破坏演习规则,或说真实的战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或围绕着某一种战术是否合理大吵一架。诸如此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转眼间,演习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十八天。
在战胜了红军团之后,特警团已经被闲置了足足半个多月,整天除了训练,佯攻,修工事,提供后勤支持外,就没再真正上过战场。原定四十多天的演习眼看就要结束了,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上阵的机会。
现在红蓝双方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双方装备基本相同,作战理念一致,指挥风格和部队训练水平也相近,打来打去竟然落得个不相上下的结果。照这样下去难道真的就这样以平局收手?
平局这个结果,看似可以接受,但实际上红蓝双方谁都不愿意接受。蓝军已经演了多少的配角,这次好不容易可以放开了来,他们早就憋着一股气给红军点教训的。而红军一方呢?多年演习都是红军取胜,早就被蓝军污为靠着出身混日子的御林军了。这回在蓝军面前拼尽全力也不能取胜,那不是更让蓝军找到借口了么?
最要命的是,现在离演习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足球队,谁在终场前踢进一球,谁就将取得最后的胜利。谁也不想在这最后一刻输,同样谁都想在这最后一刻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因此这演习的最后几天双方都拼进了力气,日夜不休的彼此攻伐,谁也不想放弃这最后的取胜机会。
谁都想取胜,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想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双方都对彼此的招数心里有数,你会用什么办法,该怎么破解也心理有数,又怎么会上对方的当?这就像是一个高手在和自己下棋,想用什么诡计都用不上,只能一步步地把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化。
特警团非常想拥有再次上战场的机会,但眼看着其他建制完整的队伍都顶上去了,做着最后的拼搏,自己却始终也没等到上阵的命令,只能无奈的继续等待着。其实特警团的官兵们都不知道,关于对特警团这支力量的使用方式,蓝军司令部也是为难得很。
虽然关于特警团和红军团对垒的那一战的演*结已经报上去了,但实际上在蓝军司令部内,甚至导演部中都有另一个目前书面总结上还没有的观点:那就是特警团作为一支执行特殊作训大纲,并且执行过多次实战任务的部队,其战斗力和作战意识与现行其他作战部队相比,完全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