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既希望其他部队的战友们能早日封堵上溃决的大堤,减少老百姓的损失。同时还抱着特警团还可以有大展身手,一雪前耻的一线机会和希望。
可大家就这么一直等着,抗洪指挥部似乎都把大家忘掉了似的,特警团的战士们就只能这么呆在这所县中学里,有吃有喝,却无所作伙。为了等候那个随时可能下达的征集令,大家哪儿也不敢去,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在这所中学里面。
终于,就在第四天的时候,溃口的清连大堤被成功封堵住了。抗洪部队前后在绝口处沉下几条船,扔上了数不清的石料和沙袋,终于把肆虐多日的沱江洪水给锁住了。可是,特警团的战士们还是没有等到上级分配的新任务,依旧只能从那台小电视机中了解抗洪的形势。
又过了一周时间,第六次洪峰过去,抗洪的形势渐渐的好转,特警团还是没有得到新的任务,这支北方来的客军似乎被抗洪指挥部遗忘了似的。
进入八月中旬,不知道是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大部分的北方籍士兵不适应南方气候有些水土不服,或是因为前一阶段拼得太狠,现在又休息得太过彻底的原因,特警团的生病人数却渐渐得多了起来。
一个连里边居然会同时有近一个排的人生病,生病人数接近总人数的四分之一。最严重的,居然连政委王坤都在列席参加一次抗洪指挥部的会议时晕倒了,然后就被送进了医院。很快,特警团目前的特殊情况终于被抗洪指挥部重视了起来,当然也就更不会被委以重任了。
等到最后,特警团终于等来了一个帮助邻近县城清理洪水退后堆积的垃圾和杂物的一般性任务的时候,特警团的病号已经接近四分之一了。等清理小县城卫生的任务基本完成,赶来给特警团进行防疫筛查的卫生部门的专家和医疗队也到了。然后,特警团全团就被隔离了。
再接下来,战士们像被小白鼠般被医疗队的医生们查来查去,查了接近十天,终于得出了一个“没有证据证明有流行病流行”的结论。病因判断是因为全团干部战士从春季开始就进行演习,演习刚刚结束又奔波上千公里来到南方抗洪。全团官兵在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长时间处于焦燥、劳累且得不到休息的状态之中,导致的免疫力下降,而引起的集中发病。
对治这种病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休息!
八月下旬,就在沱江汛期即将到达尾声,抗洪战役就将取得彻底胜利的前夕。在上次演习结束只在驻地休息了一天就离开驻地的特警团全体官兵们,结束了在沱江流域近七十天抗洪救灾任务,带着万般不甘的情绪,提前返回了驻地。
与其他抗洪部队任务完成,在鲜花和掌声中告别,百姓成群结队夹道欢送的场景不同。特警团的回归相当的低调,只带回了几百个身体状况不佳的病号。其中病人况最严重的,正是政委王坤。
据团部小黑透露出来的消息,王政委得的是一种叫做尿毒症的病。据他说这种病几乎无药可救,除了用血液透析的方式可以延长生命外,就只能进行肾移植了。
可是据说肾移植手术的费用不菲,再有就是当时国内能做这项手术的医院也没多少。再加上肾源稀少,能排上手术的人就更少了。而且由于王政委发现这个病的时候就有些晚了,肾移植的难度也相当的大。现在王政委只能先跟着部队返回驻地,然后在驻地的地方医院那里联系进行血液透析,然后再想他法。
一回到驻地,特警团全团即进入了休整状态,各连队主官对战士们的体能训练和学习任务的布置都不重,都希望战士们借这个时机把身体调整好。
在这期间,周绍文把他在沱江大堤上拍的那张皮肤黝黑的照片寄给了他老爹。很快,他老爹给他回信了。种纬看到周绍文抽出信来,只用几秒就看完了他老爹的信,然后就一脸苦笑地看着信封里的一张照片出神。
种纬禁不住有点好奇的问道:“你老爸在信里跟你说什么了?”
周绍文看了看种纬,直接把手里的信给种纬递过来道:“班长,你看看吧!我这个老子啊!”说着话靠在椅背上呆呆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