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车底盘那么低,在市区这边还好些,可去南省这几百公里的路是怎么过去的?路面等级有那么高吗?你不觉奇怪吗?它怎么能开那么远的?”种纬继续提出他的疑问,梁新华那边是彻底的瘪茄子了。
沉默了半晌,梁新华才有些口吃的对种纬道:“就是一起交通事故,就算那小子跑了,可我也认亏赔了,可怎么还这么多讲究啊!哥啊,我没得罪你啊!”
听着梁新华有种无奈和讨饶的口气,种纬禁不住在心中苦笑。从刚才一番话里面,他已经能确定交警里面确实有人给梁新华通风报信。当然这种通风报信的行为未必是恶意的,可能就是某种讨好的意思,可这种行为也是不合法且危险的。
而且从目前王春生转告给种纬的那点情况,种纬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问题,换个人来查呢?除非换来的那个人一开始就立场有问题,对很多问题视而不见,否则这个案子就不可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办下去,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就是候立群不敢接这个案子的原因了。不查吧,肯定是办案人员的责任;查吧,费力不讨好,凭白的得罪了梁家人;查得不认真吧,回头有人翻出案卷来也是个事,早晚查案的人也得倒霉。
其实这些问题同样也摆在种纬的面前,只不过他没候立群那么多顾虑。按部就班的查下去就好了,查出问题来往市局领导那一递,该怎么办由不得他说了算。甚至假如这起交通事故真有问题,梁新华是直接责任人,究竟该怎么办恐怕也不是市局两们局长能够决定得了的。
不过眼下,种纬还得安慰梁新华一下,不能让他心里面有抵触情绪:“得了,我就先说这么几句,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大致清楚。你把心放肚子里面,这起案子要办成铁案,就得把事情查清楚。不单你需要得到清白,我同样也需要,你明白吗?回头明天你来我这儿吧,咱们一步步的办着来,争取早日把事情弄明白。省得万一死者家属闹将起来的时候,这些问题都是麻烦,明白吗?”
“明白,明白。”梁新华在电话那头似乎听懂了,一迭声的说道。
挂断电话,种纬又直接去了趟交管局。找到交管局长,堂而皇之的把那起交通事故的案卷复印件要到了手里边。相信他接了梁新华这起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得满城得知,他想隐瞒也隐瞒不住,还不如公开出来大张旗鼓的去做。
一下午的功夫,种纬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研究这起事故的案卷了。他发现这起事故的很多问题确实比较麻烦,比如梁新华和那第一名死者可能认识的事情,比如梁新华的司机为什么没和梁新华他们在一起,而是突然开着车上了路,再比如梁新华的司机到底逃往了何处?他的家人和社会关系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个司机这一段时间靠什么生活?他手里一没身份证,二来出逃的时候应该没带才能现金,他怎么能逃那么远?他又能往哪儿逃?
这些疑问,都需要种纬带着人一个一个的解开。而与此同时,这起交通事故的工作还在处理的过程当中,死者家属究竟是什么意思,遗体是否还进行解剖,这都是未知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申洛和赵文江等五个人就来到了巡特警大队向种纬报到。种纬直接把那份案卷给他们,让他们尽快熟悉一下。
等到上午十点多钟,梁新华也如约来到了巡特警大队。种纬没有和梁新华私下沟通,而是直接安排人给梁新华做了次笔录。
在这次笔录中,申洛和赵文江主动问起了梁新华和几名事故受害方是否认识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之前的交通事故笔录中是不存在的,只是在提到车主梁新华的时候,才提到事故发生的时候他在酒吧里喝酒。而那第一个死者,曾经是那家酒吧的员工,之前刚从那家酒吧离开。
对于这个问题,梁新华的回答是他确实认识那个女子,但两人也仅限于认识而已,并没有深交。梁新华确实是给过她几次小费,那个女子对梁新华这个出手大方的金主倒是客气得很,不过两人之间的交际也就至此为止了,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倒是梁新华的那个司机小李对那个女子颇有好感,似乎还对那个女子动过心思。至于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关系,那就是梁新华所不知道的了。因为他每次去酒吧不是带朋友娱乐,就是和人谈事情,确实没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谈到那名司机小李,梁新华只说他是和他一起长起来的弟兄,为人还算老实可靠,驾驶技术也算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跑车让他来开。而且梁新华说,他买那辆跑车主要就是用来撑门面的,偶尔从梁山镇开出来到市区这一段路上,他在路面清静的时候才会飚一飚高速。等到回程的时候,因为他往往都喝大了,所以一般是由司机小李来驾驶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当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