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线:岳浩瀚返校后的第一天,被警察哥们强拉着去拜访江阿姨,这是岳浩瀚第一次和江阿姨及其女儿郑紫烟见面,,,
八十年代末,进入六月的江汉市,已经热浪逼人,浮躁的校园已回复平静,星期六上午,江汉大学历史系大三男生宿舍207房间里,岳浩瀚正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阅的《易经》,津津有味的看着,同宿舍的王文斌、李卫东和刘宏山,一大早相约去逛步行街了;岳浩瀚昨天坐了一天的车,便没有一同前往;其实岳浩瀚最喜欢在步行街的古玩市场里消磨时间,尽管那里卖的大多是假货,即便是假东西很便宜,对于岳浩瀚来说,也只能看看。
岳浩瀚家在中南省西北部的江阳县,父亲岳玉林是县一中的历史老师,母亲王素兰在县二小教数学;岳浩瀚兄妹四人,妹妹岳春芳和岳春霞是双胞胎,在县一中读高二,最小的弟弟岳浩江已经中考结束,估计上县一中也没什么问题。
五月份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波刚刚开始时,父亲岳玉林以母亲王素兰病了为由,一纸电报把岳浩瀚召回了家;在家中将近一个月,天天无事可干的岳浩瀚便每天找干爹邓玄昌探讨《易经》;邓玄昌与父亲同岁,是一中的地理老师,也是江阳县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邓玄昌早年毕业于京市师范大学,对《易经》颇有研究;邓玄昌常说,太祖他老人家就非常精通易学,太祖说过“一阴一阳谓之道,乐天知命顾不忧。”每次这样说的时候,岳浩瀚就要与他辩论一通;邓玄昌往往会来一句:“你小子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易经》风水命理,不是迷信,是我们华夏祖先给我们留下的的宝贵遗产呀。”辩论归辩论,不过岳浩瀚越来对易学越喜欢了。
星期三的下午,岳浩瀚正在县一中文史教研组办公室内与邓玄昌等几位老师胡侃的时候,办公室的王老师进门道:“刚才接到浩瀚的辅导员打来的电话,让浩瀚星期天以前返校,下星期你们学校要复课了。”
星期五一大早,岳浩瀚便登上了返回江汉市的长途车,路上晃荡了一天,终于在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回到了宿舍,随便吃了点东西,简单洗刷了一下,倒头便睡,同寝室的几位夜猫子的高谈阔论也没能影响到岳浩瀚的梦游。
独自在宿舍里的岳浩瀚,倒了杯开水,把《易经》翻到第十六挂,《雷地豫》卦,“利见侯、出行”;此卦为地上响雷之象,雷在地上轰鸣,使大地震动。
看来干爹邓玄昌他老人家说的对呀,《豫》卦,一是‘广乐天下,与民同乐,心安乐民。’二是‘乐应有度,不能因乐丧志,吃祖宗饭造子孙孽。’‘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在雷霆一击面前,都会作鸟兽散。《豫》卦也正迎合了今年这个多事的春夏;经济刚刚发展了,社会也开始浮躁了,这是个必然的规律呀。
《豫》卦解释了,顺势而动的道理;做什么事情,只要违背了自然规律,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天地按照其运动规律而运动,所以太阳和月亮的运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失误,而四季交替循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
岳浩瀚看着书中的注释,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心情复杂而起伏,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打开宿舍门,岳浩瀚露出了满脸的惊喜:“建明哥,你可是稀客呀,你咋到这里来了?”
门外站着一位瘦高个子,带着眼镜,手中拎着一大包东西,穿着一身警服的年轻人,正咧着嘴巴笑着说:“咋了?不允许哥哥我来看你呀,还以为你不在学校呢,快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见一个阿姨,哥哥让她帮忙把我调回江阳县,老哥我这两地分居,难受呀!老娘身体不好,又想早抱孙子,我两口子一年到头就见那么几面,没时间播种,那能够生根发芽呀!”
岳浩瀚心道:“真TM邪门了,刚才还在看‘利见侯、出行’,现在就要被拉着去见一个什么阿姨。”
岳浩瀚今天真懒得动;张建名比岳浩瀚大三岁,父母也是一中老师,从小和岳浩瀚一起在一中家属院长大,向来就文质彬彬瘦弱的他,竟然上了警察学院,又瘦又高,180的身高,那身宽大的警服,穿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警察的威武,估计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他是冒牌警察呢,如果那身警服穿在178块头,健壮的岳浩瀚身上,估计会更加的帅气威严;据说当年张建明为上警察学院,体检时候,眼睛近视那一关,还是托了人走了后门才通过的,这小子学的是刑侦专业,前年毕业被分配到中南省东南部的新余县,一个偏远的乡镇派出所搞内勤;去年五一他和在老家税务局上班的高中同学金晓慧结婚了,夫妻两地分居。
看来今天再懒得动也要陪一下这哥们,这哥们虽然是警察,但见了生人就腼腆,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他要见的那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到了江汉市橘子湖旁边的一处小区,岳浩瀚才发现,这里怎么是中南省委省政府的家属区,小区门口有两个保安在哪里执勤,看着张建明穿着警服,右手拎着一个袋子,有点滑稽的样子,眼中投来了满是怀疑的目光;其中一个矮胖的保安,尖声的问了一句:“干什么的?”张建明慌忙掏出警官证递了过去,那胖子看看警官证,又看看张建明,然后又在岳浩瀚身上扫了两眼才说道:“在值班室里登记一下,到几栋几单元,几楼写清楚了。”
办完了手续,二人走向了小区中的5栋一单元三楼;轻轻的敲了三声右手房间的门,敲门声刚停,就从房间内传出了一声银铃般的声音:“谁呀?”,随即房门打开,岳浩瀚眼前一亮,怔怔的看着门内站着的一位,充满青春活力,漂亮清纯的少女,年龄最多比岳浩瀚小二、三岁的样子;那少女看着岳浩瀚发愣的神态,脸上飞满了红霞;扭头朝屋内喊道:“妈,来客人了。”
随着那少女的喊声,从里屋走出一位面色温和精干,和那少女的面庞很象,又很有风度气质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露笑容道:“是小张,张建明吧,快到客厅坐;紫烟快去给两个哥哥倒茶。”
岳浩瀚环视着这三室两厅的房屋,感觉是那么的整洁而温馨,装饰并不奢华,但透着和一般居家不同的高雅档次。
张建明显然显得比岳浩瀚局促,屁股微微的挂着沙发边缘坐着咧嘴傻笑着说:“江阿姨,我姥爷让我来找你,说只有江阿姨能帮忙把我调回去;我从新余顺便给阿姨带了两斤新余的明前茶和香菇。”
“你这个孩子,来了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呀,你的事情你姥爷在信中给我说了,你星期一回新余后,早点准备办交接手续;估计下星期你就能回到江阳县公安局上班;在刑警队,要好好的干呀!”
江阿姨和张建明说着话,目光不时的看向坐着没有插话的岳浩瀚;满是慈祥的目光,看的岳浩瀚浑身很不自然,正在紧张纳闷时,就听江阿姨问道:“小伙子是不是姓岳?王素兰是你什么人?”
岳浩瀚恭敬的回答道:“阿姨,我是姓岳,叫岳浩瀚,王素兰是我妈妈,我爸爸叫岳玉林”。
“难怪张的那么的像,你相貌继承了你父母的优点啊”;江阿姨笑笑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谢绝了江阿姨热情的挽留,二人离开了江家,张建明按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心急火燎的要急着赶回新余。
看着张建明心急火燎的样子,岳浩瀚道:“建明哥,你小子咋那么抠门呀,给你当了半天的跟班,你也不慰劳慰劳我,请我喝杯啤酒,你下午再赶回单位,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这干内勤的又不值班;再说了让你值班万一遇到抓坏蛋,看你那瘦样,八成要被坏蛋抓了。”
“哈哈,兄弟,可别小看你哥我,我这几年警察学院不是白上的,咱这叫含而不露,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哥哥我的身手,别不把你哥当警察啊,你哥哥我除了眼睛有点近视外,在警察学院读书时,各科目训练那可是名列前茅,要不信,你到警察学院问问?”
二人胡侃着,到了江汉大学南校门外的小餐馆门口;老远就看到李卫东向岳浩瀚招着手大喊道:“瀚子,小心跪搓衣板!”“瞎扯啥,怎么回事?”岳浩瀚望着李卫东问了一句。
“刚才,我们哥三逛街回来,遇到了程梓颖和黄亚茹,看到梓颖满脸不悦,黄亚茹那丫头说,你回校了没到梓颖那报到;几个丫头正想法准备着收拾你!瀚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呀,搓衣板我们哥仨帮你准备好了,要不下午陪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