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屯码头距离廖家村有十六里地,也算是官道,可因为右屯临时码头荒废多年,这条官道也随之变得破烂不堪,难以行走,对于登莱新军一万将士来说,这是很不利的一面,而且偷袭作战的计划定于夜间进行,就更是增加了行军的难度。
时间的把握必须要精准,要控制好战船靠岸的时间,依托涨潮的时机靠岸,一万将士必须要迅速的下船集结,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一切,刘宁驾轻就熟。
斥候早就有了侦查的情报,根据情报提示的时间,申时至戌时是最好的登陆时间。
两个时辰的时间,一万将士和一万战马需要登陆,马上集结之后,就要奔赴廖家村,做好一切的战斗准备,而偷袭站就在当天夜里展开。
刘宁早就清楚斥候的作用,很多时候斥候获取和侦查到的情报,完全能够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譬如说这次偷袭后金鞑子运量队伍,就是斥候经过了仔细的侦查和精准的计算,斥候不仅要侦查出来右屯临时码头距离廖家村的距离,还要计算出来廖家村距离西平堡的距离,计算后金鞑子从西平堡出发之后,是否会在廖家村安营扎寨等等。
斥候侦察到这些情报,还要经过吴宗睿等人的仔细分析,最终才会做出战术方面的布置。
首先登陆的是斥候,身负特殊使命的数十名斥候,登陆之后骑马朝着廖家村的方向而去,他们是最为辛苦的,不仅要侦查沿途是不是安全,还要侦查后金鞑子运量的队伍究竟到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在廖家村安营扎寨等等。
刘宁手中还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后金鞑子若是已经离开了廖家村,前往右屯的方向而去了,那就需要紧随其后追击,决不能让后金鞑子抵达右屯,进入到城池之中。
当然,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登莱新军出发的时间,已经经过了详细的推理和计算,基本可以保证提前一天到两天左右的时间抵达廖家村。
快要接近酉时,一万将士和战马悉数都登陆了,战船迅速的离开码头,到远处的深海区等候,这一次偷袭作战的时间不会很长,属于速战速决的战斗,一旦毁掉后金鞑子的粮草,登莱新军所有将士就会迅速撤离,回到战船上面。
刘宁是最后一个登陆的,跟在他身边的是卢象升。
所有将士已经肃立在临时码头,看上去有些拥挤,不管是战马还是将士,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诸多的军官集中到刘宁的身边,等候命令。
“罗典召,你率领五百斥候,负责沿途的警戒,李国翰、金砺,你们率领两千将士,朝着廖家村谨慎行军,其余将士,随后跟上。”
“李国翰,金砺,为了保证大军顺利行军,你们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沿途不管遇见什么人,都要斩杀,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你们不要信任任何人,西平堡和右屯被后金鞑子控制多年,我们短时间之内无法分辨百姓与后金鞑子的奸细。”
“前方侦查的斥候,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我们行军的速度不需要很快。”
。。。
罗典召、李国翰和金砺率领军士开始行动了。
刘宁看了看身边的卢象升,颇为尊敬的开口了。
“卢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没有,我服从你的指挥,刚刚大军登陆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码头四周,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说明后金鞑子压根就没有关注这里,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我想,廖家村也应该没有什么戒备的力量,后金鞑子同样不会关注。”
刘宁笑了笑。
“卢大人和大人的分析差不多,出发之前,大人告诉我了,西平堡和右屯都是后金鞑子控制的地方,他们想不到我们会突然插到右屯来,后金鞑子最为关注的就是宁远到锦州一带的官道,他们一定认为,我们就算是想着偷袭运量队伍,也需要经过锦州一带,我们想要躲过近十万后金鞑子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卢象升连连摇头,摆了摆手。
“刘将军,我可不敢和吴大人比较,就说这走水路的事宜,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一路上不必担心惊动后金鞑子,安然无恙的抵达右屯,而且后金鞑子做梦都想不到,登莱新军会在廖家村设伏,痛击他们运送粮食的队伍,他们肯定是毫无防备,单从这一点来说,此次作战,已经胜利了一半,吴大人是神算,难怪每次作战都能够获取完胜。。。”
卢象升说的是真心话,并非是恭维。
听见卢象升这样说,刘宁很高兴。
“卢大人,这一路行军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一个问题,此次作战的要求,是打败后金鞑子,让他们得不到粮草的补给,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击败后金鞑子之后,烧掉全部的粮草,可我觉得,二十万石粮草,全部烧掉太可惜了。。。”
卢象升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