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动了手,基本全是近身肉搏,婆娘们的指甲反而更有杀伤力。赵小六打定了主意不能让狗子娘贴上来,准备全用脚踹,没成想这婆娘竟然一反常态坐在地上叫骂!
最可恨的是,那婆娘哭骂半日,也不指名道姓,却又句句全是指桑骂槐,赵小六被她骂得心烦意乱,只好扯着嗓子与她解说虎子犯了何事。
狗子娘根本不听,一拳打在虎子腿上,将其疼得嗷嗷叫,然后便对围观的众人说起虎子开脉如何不易,哪知灵根尚未稳定便被人下了如此毒手。又说虎子今年才满十六,正是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在村口撒泡尿能有多大毛病?竟然被人打断腿!狗子娘又想起之前赵家哥俩往村口倒屎倒尿的旧事,一边将此事也抖落出来,一边嚎哭得更加厉害,直说等她男人庆良回来,就要抬着虎子去老祖办,找殷大长老喊冤去。
赵小六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嗓门没这婆娘大,声调没这婆娘高,最后干脆冷笑着抱起胳膊站在告示下面道:“快去,快去,就你这泼样,敢到老祖办去哭闹,怕不将你的嘴撕烂了!”
狗子娘其实也是信口胡说,她哪敢真往老祖办去喊冤?她虽开了脉,却始终生活在万兽谷的最底层,心态也与升斗小民一般,有事宁可私了,轻易不敢告官。在这些仆役们的眼中,廉贞的刑罚司可是比凡人城池中的那些衙门还要黑,殷大长老主掌刑罚司之后办的第一桩案子,早已经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那些来自铁翎峰高手,可是生生被刑罚司的执事老爷们,以阳关三叠的酷刑敲碎了手脚!相比之下,虎子被赵小六踢断了腿,真心不算啥事。
狗子娘听了赵小六的风凉话,心头更气,她原本想着在这边拖住了赵小六,等家里的男人出来,二对一,咋也能把这混小子的气焰打下去。哪知家中男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也不知狗子到底有没有找到高庆良?
她坐在地下嚎了半日,也觉得口干舌燥,想收声却又担心从此弱了气势,正不知如何收场,人群外面忽然一阵躁动,外面有人高声喊道:“都让让,庆良来了!”
狗子娘总算盼来了男人,眼神儿一亮,马上又哭嚎开了:“高庆良啊,你可来了!你可不知道啊,你的老婆被赵小六欺负成啥样儿了!”
赵小六听得脊背发凉,忙跳脚骂道:“庆良家的,你可不能胡说。老少爷们都在边上看着呢,我多暂欺负你了,我可是连根指头都没碰你!”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高壮如同铁塔的汉子挤了进来,高庆良在武曲做杂役,每日里所作的活计倒与码头上那些装船卸货的苦力差不多。他的灵根虽然只有炼气二级,但力气出的多了,也练出一身的腱子肉,看着形象气质与那赵小六不相上下。
众人只道有好戏看了,全都纷纷后退,给这两个壮汉腾出一些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