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陌浑身一激灵,天哪,她的手竟然被一个男人给牵去了。自从她的奶奶被北野通天伤害以后,每天看着奶奶以泪洗面,心灵深受感触,她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她已经下定决心,一辈子孤独终老。不过她既然已经化身成人,就有人的七情六欲,有时寂寞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原本以为,就算遇到令她心动的男人,愿意让他牵自己的手,那也一定非常庄严神圣,哪里想到,今晚虽然月光皎洁,却没有半点庄严神圣的味道,而且这个男人牵得很随意,就像顺手牵走一只羊。
柳娇陌心里就有些失望,这就是她的第一次牵手?在他眼里,明明是山珍海味,吃着却是糟糠的味道!如果这个男人稍微郑重一点,她或许还不会如此失望,但他,牵住了她的手,却连看都不看她,真的就像牵住了一只羊!
可恨!
女人跟男人就是不一样,她想了那么多,但姜小白心里根本毫无波澜,甚至都没想到,他牵住了一个女人的手,在他心里,她的手跟布休的手根本就没有区别,如果硬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她的手稍微嫩一点,牵着舒服一点。
姜小白意念一动,脚下泥土翻滚,转眼就出现一口深井,姜小白拉着二人的手,一头就钻了进去。
柳娇陌曾告诉姜小白,在东极大陆这片土地上,地下树根交错,一草一木皆是哨兵,只要地下有动静,一般都逃不过木行宫的眼睛。
姜小白不以为然,道:“他们能看到地下有什么东西穿过?”
柳娇陌道:“那倒看不出来,仅凭震动判断!”
姜小白道:“我就不信东极大陆没有老鼠打洞,难道每次老鼠打洞,木行宫都要如临大敌?”
柳娇陌道:“那倒不会,但他们想知道的话,肯定可以了如指掌。”
姜小白道:“我问你,你以前想过有人会从地下偷袭你木行宫吗?”
柳娇陌怔道:“没有!天下有这本事,好像就你一个,别人我没听过,哦,对了,还有土行宫,不过土行宫的人就像是传说,外面的人很难看到。”
姜小白道:“那不就完了吗?你想都没想过,又怎么可能在地下布防?而且东极大陆这么大,就算四大堂主埋在地下等我们,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等!”
柳娇陌当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没有反驳。
姜小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口潜下去几百里地,才折而向南窜去,他可不信树根能扎下去几百里地等他。
三人在地下埋头赶路,一言不发,起初柳娇陌还对牵手的事耿耿于怀,时间一长,便也释然了,这时见前方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便小声道:“姜小白,你能看得见吗?”
姜小白道:“我不需要眼睛!”
柳娇陌道:“你不怕撞石头上去吗?”
姜小白道:“我们现在就在石头里穿行!”
柳娇陌惊道:“那一定很慢吧?那挖到那里不得几天几夜的时间?甚至几个月?”
姜小白道:“不用,只要你说得方位没有误差,最多三两个时辰的事。”
柳娇陌惊道:“太不可思议了!你这本事跟谁学的?”
姜小白还没说话,布休却道:“我教的!”
柳娇陌道:“你一天到晚能有点正经吗?”
布休道:“我本来就不是正经人啊!”
柳娇陌道:“真不明白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布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其实我们两个走到一起,是必然,不是偶然,可以相互配合,盟主正经,我不正经,遇到像宫主这样喜欢正经的人,就盟主出马,遇到阿椿那种喜欢不正经的人,就我出马,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所以我们才能活到现在,要不然都正经的话,早被那些不正经的女人给杀了。”
柳娇陌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姜小白这时却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柳娇陌才知受了戏弄,咬牙道:“回去再收拾你!”
姜小白这时长叹一口气,道:“宫主,你怎么这么天真?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说句难听的话,像你这样,就算把宫主之位夺回来,过几天还是别人的。”
柳娇陌道:“他的话我本来就不信。”
姜小白道:“我的话你就信了吗?”
柳娇陌道:“对啊,我们是朋友嘛!”
姜小白呵呵一笑,道:“朋友?你竟然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