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沁一边帮珺儿理着裙角,一边在首饰匣中翻找什么。似乎未果便抬头问珺儿:“弟*弟,你有看见我那支父皇御赐的簪子吗?”
珺儿老实摇头:“没有。”天知道是哪支。
沁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摆摆手:“去吧去吧,可以了。我再找找。”珺儿倒是立即拎起裙摆句开门去了,沁儿扭头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瞧见陆珺二人刚出了门,她便继续埋头寻找,心里嘀咕可别是落在了街上给人拾去了。这头还在找,门外忽然宫人领来个内侍,恭敬地行了个礼:“公主殿下,陛下派人送回您遗失的东西,并嘱咐小心保管,切莫再遗失。”
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上前打开红绸裹覆下,果真是那支她苦寻的簪子……
陆璟桁和珺儿出来的点儿有点晚,已错过平日里最热闹的时辰,但因这三日三夜的欢乐冲*刺长安,此时街头巷尾依然人群熙攘。
换了身素净女装的珺儿头挽一个简单的发髻拉着他的手漫步在灯火辉映的街头。这个时节天气虽算不上寒冷却日渐转凉,夜间的晚风吹过耳畔,掠过暴露在外的颈脖让珺儿抖了一个激灵。
哪怕从掌心传递的微薄温暖此时倒也让人心生依恋,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肩上,口中难免多嘴了句:“何必逞强?”
披着男子外衣下头穿着女装的珺儿显得格外娇小,两人比肩而行的模样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年华正好的姣美少女和情郎相会。
温馨却泛有淡淡暧*昧萦绕。珺儿停住脚步,适才漫无目的的看着街头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四目相对,那双仿佛能传情的眸中清明映着自己的容颜,陆璟桁的心中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仿若喷薄欲出。
他的喉结动了动,将那种慌乱压抑下去。
珺儿借不远处灯笼那模糊的光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眸。这张脸上只有这双眼眸才是真正属于他的面具下不加任何掩饰的容颜的,唯一能暴露眼前这个他猜不透想不透却又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人的内心的地方。
还未开口回答,一只指尖微凉掌心温热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试探般以指尖描摹他的五官,停留在眼尾。珺儿适才沉稳的面容忽然绽开了顽皮的笑容:“因为两个男子这么亲密走在路上一定很奇怪呀。”
陆璟桁露出无奈而chong溺的笑容,珺儿痴痴看着心想,是了就是这个笑容,他每一次拿自己没辙时就会露出这个表情。他接下来就说:“可是我们——”
珺儿立刻打断了他:“可是我们看上去并不像父子呐,义父。”那丝顽皮的神情瞬间从他脸上褪去,不哭也不笑,只是牵起嘴角,眉间唇边一抹苦涩,最后尾音陡然意味深沉。他恋恋不舍收回手,不过是张人*皮*面*具为何留恋至此?
向来习以为常的称呼竟突然在陆璟桁听来刺耳,沉沉砸进心底。他闻言却是仿若大梦初醒般幡然醒悟,珺儿多久没有喊自己“义父”了?反应过来时,珺儿已撇下他先走了几步。
他背对着陆璟桁,缓缓走着,宽大的衣袖掩去了他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的手。咬紧牙关,用疼痛将心头翻涌、即将决堤而出的情愫扼止住。。
“走。走吧,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和你一起到外头走走。”
……
次日一早,轩辕沁便被她母亲蒋妃叫过去盘问了些有的没的,一直留到吃了午膳才让走,她一出蒋妃寝宫就带着簪子急慌慌来找珺儿。
午睡后的珺儿才洗漱完毕,正理着发带便见她提着裙子跑来。“皇姐?”瞪大了眼,搁在发上的手还惊讶得忘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