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莲心本是朔天王朝战王爷唯一的女儿,奈何她出生那一年,高人算命,她在十五岁之前必远离家门,否则短命。
自此她便在密林深处的崖谷生活。
距离拷问奸细已过了五日。
一池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摇曳在透亮的水中。
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一树一塌一女子,女子脸庞清丽绝色,气质出尘脱俗又不似那么高不可攀,精致的眉眼间有些褶皱,睡梦中似乎并不安稳。
侧卧着双腿交叠放置被白色丝被遮盖,丝被上淡粉色荷花映的女子更加风姿绰约。
一池养育莲花的水两端皆活水,曲曲折折一端悄然流入,一端静默流出,偶尔会有些泉水的叮铃声。
流入的那端水面上有一座红木小拱桥,桥上坐着两女子,粉衣女子五官灵动语笑嫣然,“蕊娇,你说莲心每天都在池边午睡,会不会是在吸收日月精华的荷花仙子?”
红衣女子五官明艳动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粉衣女子的额头,好气又好笑,“还荷花仙子呢!我看阑珊你是采花贼吧!每天都盯着莲心午睡。”
糸(si)阑珊不悦的看着她,怎么能说她是采花贼呢!这世上能有她这么好看的采花贼!“初晞!蕊娇又欺负我说不过她。”糸阑珊知道她是说不过蕊娇的,找到帮手的话就不一定啦!
“你们两个每天只知道吵嘴,不会烦!”语毕便从屋里出来一橙衣女子,芊芊玉指端着桂花糕,袅娜娉婷缓缓步行而来,走近的女子亦是国色天香。
糸阑珊眼睛金亮的看着沫初晞手里的桂花糕,好吃的本性瞬间暴露出来,一脸渴望的看着精致小巧的糕点。“阑珊那样子真像眼睛闪着绿光的恶狼。”沫初晞巧笑颜嘻看着那个快要饿狼扑食的女子。
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嬉闹声,随风窜进床榻上午眠人儿的耳中,新月般的秀眉皱了皱,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片刻之后,流光溢彩的眼眸已懒洋洋的看着粉色的莲花,俏丽挺翘的鼻子,染着樱红的唇瓣无一不展示此女子的美貌,缓缓坐起上身,秀发从削肩滑落到背部,微风轻抚使得丝丝秀发在空中交缠。
沫初晞踱来塌边随即与战莲心并肩而坐,手指已自发按着她的脉搏,“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战莲心本就才睡醒没力气这下更是直接头靠着沫初晞的肩膀,有气无力的说:“还是老样子,睡梦中总觉得冷,无大碍。”
沫初晞为此也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愧疚,她是她们四人中医术最好的,却医术治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多么大的讽刺!
一起生活十几年,她们的默契亦是深厚,沫初晞的想法她怎么会不知道,战莲心露出一抹浅笑似百花瞬间绽放充满了灵气,“怪老头都说了,我的病早好了,别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们都是亲人,一起扛。”
沫初晞望着桥上的两人,暗叹一口气,“对啊!我们都是亲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所以我们也会一起保护你的身体。”她会竭尽所能调理好莲心身体,不管过程是怎样的艰苦。
穿过云层的阳光照耀了整个山谷。那池,那桥,那竹屋,四女子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仿佛她们的一生都充满了温暖。
次日。
清晨的竹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为翠绿色竹屋披上点点波光,衬得这有山有水有人家的山谷有股灵气。
闺房之中,床榻上的人儿还没睡醒,淡粉色丝被中只露出几缕墨发,床上的人儿睡的非常不踏实,丝被包裹着的身体瑟瑟发抖,就似秋天被风吹落的枯叶。
“主子,醒了吗?”迷迷糊糊之中,战莲心听到有人在说话,混沌的睡意勉强淡了一些,“主子,醒了吗?”一如既往温柔似水的声音,她知道是双易回来了。
战莲心终是将缠着她不放的睡意遣退,睁开水眸迷糊的盯着床顶,慢悠悠的坐起,琉璃般的眼眸弥漫着雾气,墨发柔顺的伏在背部,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魅惑,“醒了。”
屋外的双易听着主子疲惫的声音一阵心疼,端着梳洗的东西推门而进,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垂到地上的纱帐挂在两侧,“已有五日没见主子,还真想主子。”
战莲心看着双易一气呵成的动作,精致眉眼间的清冷收敛不少,“没双易在身边伺候不怎么习惯。”
双易淡笑着将东西摆弄好,将备在一旁的衣裙给主子穿上,“主子,下床梳洗。昨晚收到主子师父消息,吩咐我今日回到崖谷,从今日起主子可以回家了,该做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主子不必担心。”
战莲心净面漱嘴收拾好后坐于镜前任由双易梳发,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依旧神色淡然的坐着,“阑珊她们的侍女都回来了?”只有提及身边的几人,她才会卸下一身用清冷做成的盔甲,
明眸带着暖色的凝视着镜中戴在玉颈上的并蒂莲玉佩,透亮的红宝石透出一抹幽光,当初若没有这玉佩的保护,她怕已是再世为人了!不过,这玉佩是怎么来的?
双易动作极为轻柔的梳着发髻,“丑时,一个不少都回来了,不过梅主子和糸主子寅时便带着她们走了,临走时吩咐我和彩袖,让主子不必担心。”
玉指摩挲着晶莹剔透的玉佩,美眸闪过讶异,清冷的眉眼间有几缕担心,她们四人从小一起生活,从来没有一次不告而别,今日她们两人走的如此匆忙,怕是有事发生,“她们走时可有什么异样?”清冷的声线就像弥漫着雾气的竹林。
“糸主子神色有些焦急,梅主子并未有什么不同……”双易将另一个装着几个锦囊的托盘移至她面前,“两位主子走时留下了两个锦囊,黑色的三个锦囊是主子师兄师姐让我转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