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东方宁楚优雅起身,微微拱手道“皇上,此次救醒皇后,郡主功不可没,既是赐婚,何不问问郡主是否愿意?”
白尘染的眉头蹙起,竟有这么多人阻拦,看来,这个决定还没那么糟糕。
朝云帝道“萱儿,你的意思吶?”
白尘染此时看向宁萱道“郡主,若你嫁我为妃,我必定爱护你一生一世,绝不让你受丝毫委屈,我愿十里红装,唯卿一娶”
宁萱嘲讽的笑道“十里红装,唯卿一娶?”
白尘染以为宁萱被打动了,是的,天下女子有谁不动心,谁不希望夫妻伉俪情深,琴瑟在御,更何况十里红装,又是何等的风光,可是,他错了。
前世,她或许还相信“一生一代一双人”的佳话,期盼能觅得一白首良人,但是,这一世,她不相信了。
有很多人感叹白尘染的痴情不渝,也有人感叹倾城郡主的好命。
众人都等着宁萱的答案,只见她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开口道“六皇子,我上官宁萱宁愿终生不嫁,也不愿嫁你为妃,况且,区区十里红装,我不屑,”
众人听着这样的话,皆是震惊不已,敢当堂拒婚,这无疑是对六皇子的侮辱,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刚才皇上对六皇子的暗示这样明显,若是他选择了倾城郡主,只能说他此后与皇位彻底无缘了,江山美人,二者只能择其一。
更让人意外的是,六皇子竟然选的是倾城郡主,如此一片痴心,更没料到郡主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
就连白尘染也没想到,此刻他双拳紧握,手上的青筋尽显,看向宁萱道“郡主当真如此绝情?”
宁萱嘲笑道“绝情?本郡主对你从来无情,又怎会有绝情一说?”
只听一阵戏虐声响起,只听他说道“可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真是可叹!”
只见他一身海蓝色长袍,袍子边上皆用银线勾勒着祥云滚边,长袍上绣着大朵青莲,墨发用着玉簪束起,手持骨扇,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宁萱抬眸,嘴角微微勾起,竟然是他。
今日刚在笙歌楼闹了那么一出,今晚难不成还想再闹一出不成?竟然他这么喜欢凑热闹,那就看一出好戏吧。
只听朝云帝开口道“楼歌是何时回京的?”
只见他拱手道“今日晌午才入京”
朝云帝道“回来便好,你常年不着家,此次回来可要多陪陪你父王,母妃”,玉楼歌浅笑应道“是”
众人只能在心里暗道,这两大魔王今日可是聚齐了,只是这叶世子与玉世子向来不和,若是两人打起来,倒霉的可是他们。
此时,却见白尘染神色落寞道“是儿臣强求了”,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座位后落坐,神情恍惚。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为他斟酒,却不慎将酒撒在他的衣襟上,一边求饶,一边为他擦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只见一块锦帕从白尘染的袖子飘落,那宫女,急忙捡起递给他,只见白尘染极为珍视,快速的放到了袖子中,不想让他人窥见分毫。
可是,这样的动作却更惹人疑问。
当即就有人议论道“哎,好像是女子用的帕子……”
“看六皇子这样小心翼翼,该不会是郡主的吧,难不成他们私定终身”
“应该不会吧,郡主刚才那般严词拒绝,向来应该是不会”
更有好事者,说道“你懂什么?爱而不得才最珍贵,郡主手段了得,况且听说太子殿下对郡主甚好”
东方宁楚身上气息逐渐变冷,冷声道“闭嘴”,说着一只酒杯便飞了出去,直直集中那人面前的酒壶,那人被酒溅了一脸,却来不及擦拭,直接跪地道“楚王饶命,饶命啊”,整个场面马上安静了下来,竟无一人敢再说一句。
朝堂上,他是富甲天下,才华倾世的王爷,位高权重,深受帝王信任,冷漠决绝,在天下人眼中,他是风华潋滟,尊华无双的绝世公子。
他是那立于云端,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高山仰止,日月同辉。
整个气氛太过压抑,楚王平日太过淡漠,根本没有什么事能使得他情绪变动,可惜今日只因别人议论了倾城郡主,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
白阡陌也适时开口道“是什么东西,六皇兄不妨直接拿出来,何必这样故作选虚,惹人疑窦吶?”
宁萱对他今日的举动,只有满满的嘲讽和厌恶,前世的一切皆是历历在目,自己前世无尽的悔恨,还没有找他还呢?
玉楼歌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哎呀,六殿下,何故做那女儿家的姿态,扭扭捏捏的”,白尘染狠狠的看了玉楼歌一眼。
宁萱开口道“六皇子不妨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省的有些人凭空胡乱猜想?”
白尘染深情的望着宁萱,开口道“郡主,你确定?”
宁萱只觉得他这样的眼神无比恶心,她开口道“本郡主觉得玉世子的话甚为有理”。
白尘染眼中的眸光变换,上官宁萱,你竟敢这般讽刺我。
只见他从袖中缓缓拿出锦帕,那锦帕上清楚的绣着“宁萱”二字,有人惊呼道“天哪,那不是倾城郡主的名讳吗?”
“看来……”,看向说什么,却想起刚刚那人的前车之鉴,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只见姚锦瑟开口道“郡主,那帕子……可是你的……”
宁萱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