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她有心利用温霆的人手,若非如此,聪明人如此之多,他们又怎会相信?
只有皑皑白骨堆积,那些人才会深信不疑。
倾城郡主已死,此后天下再无第一美人上官宁萱,只有墨卿宸。
墨府与楚王府只有一墙之隔,而宁萱已经几日未出去了,竟不知外面的动向。
墨晏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正好看到,问道“晏,想说什么便说吧”
“主子,楚王他……”
宁萱不解的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楚王听说你跌落悬崖,吐血昏迷了七日。醒来后在紫竹林下待了三日,今晨才离开”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过了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继续吩咐道“从今日起,搜集一切不利于镇国公府的证据,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镇国公府大厦倾颓的那一日了”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她坐下揉了揉额头,东方宁楚对她有意,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到了何种地步,她以为不过是暂时的被容貌吸引,或是和凤王一般对她狂傲不羁的性子感兴趣罢了,亦或是感念她解他寒毒之恩。
无论是哪一种,宁萱都不愿与他牵扯过多,楚王背后太过复杂,她只想报仇雪恨,然后纵意江湖。
若非如此,她绝不会踏入朝堂,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就再无回头路了。
显然,若是和楚王有了交集,势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罢了,时间能磨灭一切,纵使今日有些许伤心,他日也定能忘却。
次日早朝,她一袭白衣,气质无双,众人不觉侧目。
也有人暗自思量,这墨卿宸出身寒门,周身的气度与那一身清雅的气质,竟是多少世家子弟也不能与之相较。
朝云帝微沉眼眸,自然看见那个一身白衣,特立独行的身影。
皇帝竟然主动开口道“墨卿,病可大好了?”
她微微拱手,身体向前倾道“多谢皇上挂念,臣无碍”
接下来便是诸位大臣上奏近日各地大事,请皇帝裁决。
而宁萱略一抬眸,就看见那个一袭紫衣的男子儒雅翩翩,款款而来,他微微拱手,道“参加皇上”,锦袍玉带,合该享尽人间富贵,可是他的身上却尽是萧索,几日不见,他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那一份容颜俊美如昔日,只是平添了几分冰凉与冷漠的气息,他的双眸平静无波,让人窥探不出分毫,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了解他的叶问知道,越是平静,越是深入骨髓。
朝云帝道“免礼”。
那人优雅谢恩,世间还有这样一举一动皆可成诗入画的男子,众臣不禁感叹。
他站在最前方,一袭紫衣,灼灼其华,雅致无双,深色淡漠,不论众臣争议什么,他都恍若未闻,只有皇上主动问及,他才会说上两句。
散朝之时,众人山呼万岁,而后退下。
朝云帝威严的声音从上首传下来,道“楚王与墨卿留下”。
御书房内,皇上与楚王不知谈论什么,说了很久,而她只能在外面侯着。
只见朱红色的殿门缓缓开启,他悠然的走了出来,看见她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而后踏步离开。
她一袭白衣,款款踏入。
朝云帝望着她道“你可知朕为何留下你?”
“臣不知!”皇帝面前不重要太聪明,那样只会招致祸端。
在朝云帝的审视之下,她依旧镇定自若,许久,朝云帝才悠悠开口“你很聪明,也很有傲骨,只是注定不被官场所容”
她答道“只要皇上能容得下臣,天下还有何人敢不容?”
朝云帝眼睛打量着她,道了一句“年少轻狂谁都有,只是过了度就不好了”
她单膝跪下道“臣愿用能力向皇上证明,臣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扫平一切障碍”
朝云帝眼神流转,思量她话中的真假。只听朝云帝道“墨卿是瀛洲之人?”
“是!”
而朝云帝下一句话却是让她震惊了,“那你便接手枭骑卫吧”,朝云帝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她。
“臣定不辜负圣上期望”
“退下吧”
她缓缓退出,午间,圣旨便已下达。可谓是一石击起千层浪,枭骑卫何其重要,那是护卫京畿安全的主力军队之一,飞羽骑在楚王手里,只因那是世袭王爵本享有的权利,只归楚王府统领,禁军掌握在皇帝手里。
可是枭骑卫竟然这样轻易交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轻狂少年,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而温霆听说这个消息后,砸了满屋子的瓷器,满脸阴鸷,他本以为皇帝不过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竟会直接撤了他的权。
他生在了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的温家,得意了二十多年,今日一时的失意却使他难以忍受。往往是越是站在云端的人,越不能忍受坠落凡尘的痛苦。
众臣纷纷劝谏皇帝收回成命,另择能臣。
而墨府几日以来也是门庭若市,可是她都闭门谢客,皇帝对于她这样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