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与我对座，虽然一开始我的确难以相信，但毕竟修行了数千年，什么变化没有见过，几息过后，倒也理出了一些头绪。可毕竟都是自己的猜测，我还是更愿意听流水自己诉说。
流水说：“我本原名含芷茹，乃东方星域主星归墟星上的修士！”
见我无言等待她的下文，流水幽幽一叹：“现在的我其实只是一具分身而已，进入天运时发生意外，导致我失去了记忆，所以……三姐，我并非有意骗你，我也是最近才想起！”
我嘴角苦涩摇了摇头道：“你无需这般，我是修士的事，不也是欺瞒了你们吗？”
流水也是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从一开始，我们便猜到了你是修士……”
我有些惊讶，不解：“何来此话？”
流水的笑有些难言的韵味，她说：“这要说起我们的大姐和二姐，她们常说你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直到前几日我恢复了记忆与修为后，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
流水的话让我想起了这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若真是这般，她二人明知我故弄玄虚，话中没几分真，但还是把我当凡人与我相处。并且，随着年龄老去，她们不曾要求我帮她们治愈身上的顽疾，包括……包括大姐刘氏的丈夫寿命归墟的那天，她们心痛无比，却依旧没有打扰我悟凡……
愧疚……
见我面色渐渐苍白，白陌子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流水再次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怪你，凡人毕竟是凡人，就算你当时想尽了办法延续了寿命，可始终还是要生老病死！并且……”
流水脸上露出一丝如同真正凡间女子的笑：“三姐，百年寿命，对于凡人来说，其实并不短……他们刚好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生儿育女，他们拥有了我们修士追逐了千万年也难以明悟的规则，我把这种规则取名……满足！”
望着这般的流水，我无奈一叹：“看来，你是不想抢夺六道仙君的传承了？”
流水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还会离开天运吗……”
流水的笑很释然，这种笑我并非没有见过。这是一代天骄看尽了天下，厌了厮杀，脱去华服，归了宁静。
她说:“对于我的本尊来说，在天运生儿育女的我是她修行的污点，就算我回去了，也会被抹杀。再说……”
流水望着外面的街道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含芷茹，有的只是一个被人从水中救起的……流水……”
……
我嘴角扬笑，心中也为这样的流水感到开心：“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是会祝福你的！”
流水轻轻点头：“流水知晓！”
“大姐和二姐那里……”我问。
流水摇头道：“我的事情暂时不会告诉她们，毕竟她们的寿命已经不多，还是不让她们操心了为好！”
我也点了点头，却是有些无奈了：“可你相公明涛寿命也将不多，到了那时，你又该如何……”
“所以，流水才来拜托三姐你的！”流水突然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