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出事了!”
“怎么啦?”
詹皓天依然低着头批阅着文件,完全没有理会单波着急的语气。
“我们天宇旗下的7间企业今早被税务局突击检查,其中天平私募基金公司的账目还被税务局查封了,财务部的电脑也被拿走了。”
“什么?查封?”
詹皓天握钢笔的手顿了顿,他抬头默然,眉头拧紧,显然这个消息在他意料之外。
“据税务局内部人士爆料,这次突击检查是上面的特别安排,他们事先也没有收到风,所以我们才这么被动。”
“特别安排?”
“你觉得会不会是有小人背后打击报复?”
“这段时间我们有没有和客户发生不愉快的事?”
单波语气肯定的说:“这个没有!”
“我们一向都对员工不薄,员工举报的可能性很少,但也不排除小心眼的人耍花样,你好好排查一下近期从公司辞职的人!还有,如果不是内部人员,也有可能是外面的人。”
“好,我知道了。”
单波应声后站在黑檀木的大班桌前,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
“关于顾盼盼……”
“不要和我说那个女人的事,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詹皓天一该刚才冷漠的语气,吼了一声。
“可是,皓天,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尽管那张初生婴儿死亡文件不是假的,可是,她住院产下女儿的事我们有目击证人,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追……。”
“单波,我和顾盼盼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我,她是她,你不要再浪费时间,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做,投毒案中的关键人物黄倩如还没找到,车祸案的真相也没查清,你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吗?”
“哦,我知道了!”
单波悻悻地退下,表面上看詹皓天与平常无异,顾盼盼走后,除了当晚他喝得烂醉如泥外,第二天他马上就投入了工作,没有怒骂,也没有难过,仿佛他根本没有和顾盼盼认识过一般,很快他又重新活跃在传媒的面前,开始频频出席各种公开场合,报纸杂志纷纷报道他王者回归的高姿态,他再一次吸引了人们的眼球,站在商界精英的前列。
可是只有作为好友的单波知道,其实詹皓天表面的洒脱只是为了掩饰其内心的痛苦,他的酒越喝越多,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他待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和朋友相聚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就如一只独来独往的野狼。受伤了,却选择独自藏匿在黑暗的一角,舔食伤口,自我治愈。
“先生,您回来了!”
“嗯!这是什么?”
“哦,是下午快递公司送过来的。”
外包装上的英文标识,来自那个熟悉的地方,在那里和她相处的每个画面,又排山倒海地涌现在詹浩天面前,有甜蜜也有苦涩,他极力想驱赶这种情绪的困扰,淡淡的望着半个人高的包装箱。
“把它放在杂物间,有空就和其他垃圾一起清理掉。”
“啊,哦!”
小岚错愕地应了句,看着詹皓天迈步走上楼孤单的背影,心中腹语:有钱人还真是任性,这么大件的物品看都没看,就把它扔掉,还真是浪费!
“啪”,詹皓天点燃了手中的香烟,黑暗中的星火若影若现,若明若暗。他缓缓吐出一口,缕缕烟气飘散在四周,封闭的卧室一下子充斥着刺鼻的尼古丁味道,以前的他是极讨厌这种味道的,如今却对它上了瘾。
坐靠在沙发上,胸口的第二条肋骨又在隐隐作痛,他蹙了一下眉,传说上帝是用亚当左心房下的第二根肋骨造出夏娃,所以每每思恋某人,那里就会莫名的疼痛。
难道她就是那个人吗?
有人说一个女人不愿意生下属于你的延续,那就代表着她不爱你。
是的,她不爱你,所以才走得那么绝情,就算他一点一点为她改变,她依然看不见。
可是她绝情地走了,他却动情地哭了,就在她离开的那晚,就在这里,他们共同生活过的房间。
詹皓天,你真是悲哀,为什么在发现她不爱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因为爱她,所以想要得更多,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包括她的真心。
那天,在君悦酒店,他说过希望从未遇见她。
未遇见,也就不会有痛苦的印记。
顾盼盼,你说你的答案和我一样,我的答案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又凭什么断定和我是一样呢?
推开窗户,黑夜里暖风兮兮,夹带着一丝湿润,又伴随着一股闷热,原来夏日的脚步已不再遥远,可是为何心却如冬天般寒冷。她走了才1个月而已,却如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得让他觉得日子无法继续,这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他独自面对着江上的点点灯火,陷入对她无尽的思恋。
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着,他故意忽略,下班的时候单波约他一起去聚餐,他推脱了,他越来越不习惯面对熟悉的人。似乎他有种错觉看见熟人就会想到过去,而他的过去一半是空白,一半是伤心,让他不忍回首。
可是打电话的人就像和他比耐性似的,不厌其烦地重拨着,他终于滑开了接听键。
“什么事,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