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这样了,又奈何怎样,难不成你还能把割掉的舌头重新接回吗?”高聆没声没气,撅嘴喃喃自语道。
“接~回!”郁尘心中忽然想到什么,片刻她又叹口气,时间过去已久,残舌又不知去向,怎么还能接回,自是愚昧至极,当初怎么没能想到这处。
一心想抓住暗手,忘救人之事,其实当暗手割舌之后,自己可以将妇女掉落地上舌头接上,学医多年,居然白白丢失救人机会,眼睁睁看着残舌溢出鲜血。
她垂下头,紧闭双眼,用力咬住下唇,眉宇间愁纹加紧,脸上满是痛苦,高聆这才意识到原自己说错什么。
“郁尘,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你越是在意,就会越加痛苦,你就是想得太细,太全,所以才会有数不尽烦恼,人有时候笨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凡事什么都明白,看的太透,反而对自己是莫大的一种伤害。”
林青云从台下上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体不紧不慢的与她说着,只希望她不要将所有一切都怪到自己头上。
“啊~!”
从东边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声,声音凄惨又清脆,如此之响,便在不远之地,郁尘忽然从地上起身,跪太久缘故,双腿一软,身体失去平衡,高聆眼疾手快,伸过手扶住她,郁尘整个身体皆软在他身上,高聆心里竟是沾沾自喜。
“惨~叫~声!快~!”郁尘想要说话,最后费很大劲才吐出这几个字。高聆明白她意思,将她交给梅儿道:“卑职去去便会。”
说罢带上人手,向前方而去。
林青云不懂郁尘心思,他摇摇头,看不明白,莫不是想通了。
郁尘伸出手腕,将双指搭在脉搏上片刻,从梅儿身上起身,双腿又跪与地上。
“郁尘,你……你这也太任性,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快做娘的人,就算你有天大之错,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才刚刚在你体内都还没焐热,怎得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郁尘,起来,听林相的话,什么事,我们回宫再说。”青云语气和蔼,伸过手道。
青云看明白了郁尘的心思,她为自己把脉,这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原以为自己这般说,她会听入心里,或许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表情,但自己想错了,她不但不起身,反而挺直腰背,缓缓闭上双眼。
见她脸上皱紧表情,使劲紧咬下唇,一手扯着衣角,一手撑在大腿上,大口深呼吸气,林青云见她面带痛苦,也知劝这般劝说是无用,就算大家如何说,她完全不听,唯一能听进去,恐怕只有一人,陛下。
林青云在她凌乱发丝间隐约看到侧脸处久久未褪去的红色手掌痕,他惊到了,低头思索,抚摸一下自己长须,良久,转身默默离去,往皇宫方向而去。
高聆追捕前方黑衣人,在屋檐上打斗良久,不过一个回合,他便将黑衣人打落屋檐下,士兵们将他一并押回,士兵们在一处地方发现一妇人被割去舌头,而那条断舌仍然留着血。
高聆将妇人与断舌一并带到城门菜市斩首台上,他放下佩刀抱拳而道:“国师大人,卑职抓住了一黑衣人,与一位断了舌头的妇人。”
“带,带上来。”郁尘声音很小,高聆是附耳且听,他将手一招,让士兵们带上人来,台上人见到满嘴是血的妇人,皆纷纷吓的直退。
郁尘睁开双眼,让高聆过来,高聆俯下身子,她在高聆耳旁喃喃几句,高聆直直点头,片刻在走下台,在人群中找什么东西,
回头的功夫,他走上台来,手中多几样东西,他左手提纸灯,右手拿一坛酒,嘴上咬三枚银钗,衣领上刺一枚绣花针,将此物皆交给郁尘,又命人将鲜血直流妇人抬到郁尘面前。
郁尘俯下身,伸过两指点住妇人颈穴,随手将纸灯上的纸剥去,拿过三支银钗在烛火上划过,抬手一挥,银钗刺入脖颈两侧穴位。
提过酒坛,洒在自己手上,将身子挺了挺,小腹中一阵绞痛,她眉黛一皱,弯下了腰,双腿微微劈开。她本想抚手去揉,手上刚用酒消毒过,只能咬住了牙,望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心里嘀咕着“孩子,娘亲知道,娘亲如此折腾,你一定吃不消。
我这般如此,也是有我道理所在,娘亲只想将你爹爹引到此地,若是他不来,娘亲只能对不起你,长跪在此,直到你爹爹出宫来到此地。郁尘额上瞬间布满汗珠,高聆将残舌双手奉给她。
郁尘接过残舌,纤指捏过绣花针,给高聆使个眼色。高聆捏住妇人的双颊,撬开妇人齿牙,伸手将妇人嘴里半根断舌拉出口。幸好,嘴内半根舌头断的比较长,拉出之时,刚好露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