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一众麾下的簇拥下,向着张归牟的府中走去。顶 点 X 23 U S
北口现在的繁华,比之鄯阳毫不逊色,熙来攘往的人流,喧嚣嘈杂的集市,无不昭示这里的平和。
一帮人正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进着,突然,人流好似流水遭逢了地窟,骤然风涌而去,向着一个摊位聚拢了过去,那里似乎发生了纠纷,而这些拥堵的人群,瞬间就将朱璃他们的去路,给挡得个纹丝不透。
这突然的一幕,倒是让张归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朱璃今天刚到,就出事了,这不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吗。
“赵敬,你去看看,把闹事的人,全都给我带过来。”张归牟黑着脸,有些愤懑地嘱咐一名,一看就是随军书佐的人道。
“诺”那名随军书佐,不敢怠慢,立刻招呼几名牙兵,分开人群,向着纠纷的中心走去。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年轻的守捉使这么愤懑,今天不管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闹事,可能都少不了一顿板子喽,赵敬猜测着。
看到这一幕,朱璃也很无奈,他倒是能理解张归牟的心情,就像后世的公司,好不容来了一次领导视察,结果当天就碰到了一场全武行,张归牟的心情,现在能好才怪呢。
这几年北口较之其他地方平妥很多,又是关城,来往客商非常多,这里的贸易也很频繁。
北口城虽小,可一概事务,张归牟这个守捉使,都得过问,军政、民政、治安等等,几乎一把抓。
不过类似处理纠纷这种小事,平时他还是不管的,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几乎等于是当着他的面爆发纠纷,而且朱璃还在身边,他不管也得管了。
赵敬很快就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两名都是青年,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士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墨香之气。
还有一人,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她被那名幞头蓝衫的青年搀扶着,和另外一名灰衣青年分成了两个阵营,看来发生纠纷的,就是他们三个人了。
张归牟阴沉着脸看向三人,不耐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那位扶着妇人的蓝衫青年和灰衣青年,相互对视了一眼,灰衣青年就拱手向着张归牟揖拜了一下,继而转头看向幞头蓝衫青年,诚恳地道:“窦兄,还是你先请吧。”
蓝衫青年闻言,连忙回了一礼,谦让地道:“李兄客气,还是李兄先请吧。”
“窦兄,你这不是让李某为难吗?”灰衣青年皱眉,诚挚地道。
蓝衫青年,同样皱眉,苦涩地道:“李兄,其实这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啊。”
......
张归牟让二人说说情况,这二人倒好,竟然礼让了起来,情形让人瞠目结舌,这真的是爆发纠纷的双方吗?
无数人的心中,都不敢相信,竟是这两人发生了纠纷。
这一幕倒是让朱璃十分好奇,放在后世,若
是发生纠纷,警察叔叔来了之后,无不争先恐后地抢着解释,可这二人倒好,竟然谦让了起来,情形让人耳目一新,也好奇不已。
那名被蓝衫青年搀扶的妇人,一看蓝衫青年和对方谦让了起来,就兀自扭过头来,对着张归牟福了福,恭声道:“还是老妇先说吧。”
一听妇人要开口,蓝衫青年,和灰衣青年这才停下了谦让,沉静地恭候在一旁,静待妇人陈述。
望着这一幕张归牟点点头,示意妇人先说。
妇人得到首肯,便开口道:“我儿生性沉静,喜欢读书习字,而李大郎是以贩墨为生的,因为经常购买笔墨的关系,一来而去,就与这李大郎熟稔了起来。”
“可是李大郎的文墨有问题,前不久,我那儿媳妇,由于经常帮助我儿整理笔墨,竟然出了疹子,可怜我儿十六就成了亲,至今已有八年多了,媳妇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又出了疹子,这可让老妇如何是好,所以我才让儿子将我带来,寻这李大郎晦气的。”老妇言辞恳切,据实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