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可千万别误会小弟的用意啊,小弟对你的敬仰,那是倾尽三江四海之水,都诉说不尽的,兄长一定要相信小弟的诚意。”
说完,他还对着周然,谄媚地眨了眨眼睛,神情说不出的恶心,犹如卖屁股的龟公一般。
黄景这般认怂,让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化为了乌有;众人看到黄景一个昂扬男儿,竟然做出那副奴颜婢膝、谄媚讨宠的姿颜,恶心得差点连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无数会川的将士,几乎都快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在他们眼中,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周然到底哪里英朗、哪里伟岸了,值得自家将军如此巴结。
俗话说,情人眼中出西施,贱人眼中出狗屎,碾子一样的周然,硬是被黄景夸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众人除了憋出内伤来,还能说啥。
再看周然,一听面前这个猪头一样的镇将,如此抬举自己,他的一双小眼睛,立刻就惬意地迷成了一条缝,猛地看上去,只见一张漆黑如墨般的脸盘,哪里还能找到他的那双眼睛。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么识趣,倒是让周然更加?n瑟了起来,慨然道:“小猪......,不,小黄啊,你周兄我,活了一十九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眼光的人物,不错,小黄真不错。”
说完他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黄景的肩膀上拍了拍,俨然一副后世大领导,鼓励职场菜鸟的派头。
“既然小黄如此崇拜你周兄我,老周我初来乍到的,也没地方落脚,你看.......”说道这里,周然大有深意地瞥了黄景一眼,拖着冗长的嗓音,十分耐人寻味地道。
这个时候,黄景若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他的戏,可就白演了,闻言,他就立刻眉开眼笑地应承道:“周兄,看你说的,周兄能携诸位光临会川,乃是小弟的荣幸,自家兄弟不二话,周兄要是看得起小弟,就下榻在小弟府上如何?”
“那多不好意思。”一看对方如此上路,周然心中千肯万肯,却还是故作犹豫地道。
毫不客气的说,在这会川边镇上,有哪一栋府邸,能够有镇将的府邸好呢?
虽然将军现在心智不全,若是将来恢复了过来,知道是我小周,在会川为他找了个好住处,那多多少少也算个功劳吧,要住,当然就让将军住最好的府邸,周然心中的小算盘,开始拨得哗哗响。
“周兄说那是什么话,莫不是看不起小弟?”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了,黄景即便心中不愿,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立刻故作不愉地道。
“哎,小黄兄弟如此盛情,倒是让为兄实在为难,不过,兄长我若是再推辞,就太对不起兄弟的一番好意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去你府上,叨扰个一年吧!”周然大大咧咧地应承道。
叨扰个一年?
周然声音未落,黄景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起来,那形象,看起来就像突然死了亲爹一样悲催。
在他想来,再好的朋友,住上个几日,不就离开了吗,怎么要叨扰一年?
你娘的,哪个不要脸的,一叨扰,就能叨扰一年的,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黄景心中,苦涩无比,大骂不止,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有机会拒绝吗?
憋屈的黄景,将朱璃一行领进了府中,三天一过,他就摸着了门道,原来那个,一直被他当做亲爹一样侍候着的黑矬子,其实在这群人中,是最卑微的一个。
黄景可不瞎,起码他会看吧。
那两个将军似的老家伙,对黑矬子不是骂、就是打,黑矬子还不敢吭声;道士和那个阴森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黑矬子。
好在还有一个英姿飒爽般的女将军,那简直就是黑矬子的女王啊,黑矬子在她跟前,不但随叫随到,女将所提的要求,黑矬子一概都不敢拒绝,简直比孝敬亲娘都殷勤。
就连随侍在女将军身边其他两名壮汉,也对黑矬子冷嘲热讽,不断挑刺,等等一系列情形,都让黄景觉得,黑矬子地位,实在卑微。
有了这个意识,黄景的内心,是哇凉哇凉的,捣鼓了半天,他巴结奉承了一个跑腿的,他那脆弱的心灵,岂能不千疮百孔。
最让他意外的还不是黑矬子的地位,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被他看成是傻子似的青年,却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无论是谁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几乎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
这颠覆三观的一幕,让黄景更加受伤,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么一群大高手,为啥会对一个傻子这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