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饭馆不用守着吗?”黎相宇惊奇地问。
“我被赶出来了。”于冬青唉声叹气。
“什么?”黎相宇大感兴趣,热络地拉过他坐下:“说说,怎么回事?”
艾沫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拜托,麻烦你不要用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去听人家倒苦水好吧?”
黎相宇挥挥手,嘿嘿笑着:“没被逼婚的男人听听被逼婚男人的八卦,是应该这个表情,你不懂。说说,说说,冬青,你不会把饭馆都送给她了吧?”
“又不是我的,我哪能送给她?”于冬青郁闷得一张脸拧成了苦瓜。
“切,败家子,照你这逻辑,要是你的,你还真就送给她了?”黎相宇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
哪种女人可以送房子?比如艾沫惜这种,送给她还要推三阻四,以捡了个烫手山芋的模样对他,嫌弃得要死。
哪种女人是一个子儿也不要给她的?比如金银花那种,背弃在先,逼婚在后,还没怎么着,就想把男人吃干抹净。
女人和女人,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于冬青搓着手,一时还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磨叽半天之后,冒出来一句:“她不肯走了,非要赖在饭馆里。”
在大家的逼问下,他终于滔滔不绝将他无奈的遭遇以一个最最俗气的开头,和最最没有波折的过程,以及最最搞笑的结尾呈现出来了。
的确是很俗气的开头。金银花姑娘没有得到进黎氏公司成为一名优秀白领的机会,转而把眼光投向了于冬青的饭馆。
财务无法染指,人家是饭馆的出资方艾沫惜指定人选。采购无法染指,人家虽无背景,却跟财务一样,由艾沫惜亲自任免。
厨房是技术活,炒菜师傅的位置就不要想了。就连大堂经理,也是由艾沫惜指定。
当然,这些所谓的指定,都是于冬青告诉金银花姑娘的,无从考证。
总之最后转来转去,只剩下三个工种可选,一洗碗工;二送餐员;三服务员。
金银花姑娘显然认为这三个工种都没有发挥她才华的机会,最后把目光锁定了于冬青的位置。
她赶走了于冬青,自己堂而皇之坐上了那个位置,然后于冬青就只有回到郑家照顾老两口的生活。
黎相宇听完笑喷了,竖起大姆指道:“金银花姑娘果然是人才,还好我没把她弄进黎氏,不然我总裁位置不保。”
艾沫惜也笑,咬着嘴唇,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叹口气道:“这是传说中的逼宫吧?”
于冬青耷拉着脑袋,没吭声,他也觉得自己窝囊透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艾沫惜拍拍于冬青的肩:“明天我去把位置给你夺回来。别气馁了,不过你这样下去可不好。扯不清楚就不说了,还被人压迫成这样,以后谁敢跟你谈恋爱?到时还得跟你一块受你前女友的气。”
黎相宇附和道:“对对对,你看我,就绝对没有什么前女友捣乱的事发生,学学我,学学我。”他好容易有表现的机会,使劲卖力地夸着自己,然后扯扯艾沫惜的衣角:“你夸夸我,当着大家的面,夸夸我呀。”
艾沫惜顺手捏他的脸皮,往外扯:“真厚。”
一屋子人笑起来,连说话不好使并且反应迟钝的郑大叔都忍不住笑了。
不得不说,于冬青这小伙子人是真的不错,做事麻溜,照顾老人细心。他其实晚上一直在这里照顾两个老人,渐渐把这儿当成了家。
菜上桌了,非常好吃的家宴。
谢明芳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感触,如果儿子还在,也和相宇一样大了。翻来覆去都是这样的感慨,有些伤怀,陈年旧伤,难以愈合。
黎相宇心知她感触,赶紧将面前的盘子递到谢明芳眼前:“谢阿姨,您吃这个,特别香。”
“嗯,好,好,好孩子。”谢明芳连连夸赞,湿润的眼睛里渗满笑意。
艾沫惜偷眼望着黎相宇。是啊,这个男人真是好,像个漂亮的天使一样,仿佛洒向人间都是爱,对于冬青是这样,对郑小虎的爸妈是这样,对她,何尝又不是呢?
婚房已经买了,是她的名字,真的很幸福。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应该是每一个少女的期望吧?英俊,帅气,事业有成,有着善良的心,无一不好。
想到这儿,她很想站起身,在他头顶画个半圆,然后再加些长长短短的光芒。
他配得上,足够配得上。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情如此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