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头上缝了六针,确实哪里也不能去了,连饭都是于冬青送过来的。
艾沫惜嘟着嘴闹:“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脚。”
黎相宇霸气总结:“头痛影响全身,终审驳回上诉。”临出门前,还特别交待:“我一个小时查勤一次,看你有没有偷偷溜去金晶湖。”
艾沫惜扔了一个抱枕砸他:“那不是我睡觉还得一个小时醒一次啊?”
黎相宇想了想,很民主的样子:“那你醒了给我打电话。”不开玩笑了,很郑重:“沫沫,我不是要查你的岗,只是不想你每次出事,都不是我陪在你身边。我才是你男人,记住了?”
他确实是小心眼的,他从没否认过这一点。
艾沫惜倒在床上,披头散发的:“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无事烧香……”
黎相宇大步走近床边,一下就压住了她,手伸进被子里作恶:“我看你还乱不乱说,死不死?说,死不死?”
艾沫惜尖叫着躲避,娇喘着:“好好好,我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黎相宇嘴角勾出一个得逞的弧度,很帅,很干净,眸色温存。一个要出门上班的丈夫,看着慵懒的小娇妻,幸福无边。他亲了一下艾沫惜的嘴唇:“走了,沫沫。你再睡会儿。”
起身要走,又俯身来了一次缠绵的吻别,很长很长的吻别,一如连绵的青山百里长。
他恋恋不舍地出了门,要不是有事,真的不想走了。他确实有事,约了祝慧星去黎华庭的病房。
他不想再拖,怎么都得把结婚的大事解决了,才能有心情干别的。他非常同意先成家后立业这个观点,只有把沫沫小朋友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小娇妻,他才能集中精力让黎氏企业再创辉煌。
在这一点上,祝慧星没什么意见。祝慧星并无门第观念,她自己曾经也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上了大学才认识黎华庭这种富家子。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就沾了黎华庭多少光,事实上,就她的薪水和消费观念完全能够持平。
她在学校里,是个知性美丽的教授,举止温婉,穿着简朴。如果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她嫁进了豪门。
她的低调,也正是她迷人的地方。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学识,有时是可以修饰岁月的痕迹。最起码,这一点,在祝慧星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儿子既然喜欢艾沫惜,这也挺好。毕竟沫沫是那么好的姑娘,从小就听话,乖巧,看着长大的女孩,知根知底。
她之前不知道,才会帮云清的忙,把沫沫介绍给邢季风。现在搞明白乱点了鸳鸯谱,自然不会再掺和。
她确实觉得这是好事,所以给黎相宇吃了粒定心丸:“你爸爸那儿没问题,他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天早晨,两母子便清清爽爽出现在黎华庭住的医院里。刚到门口,便听见黎华庭正在跟护士发火:“滚!都给我滚!我花了钱,还不能心情舒畅……”
黎相宇在门外对祝慧星做了个鬼脸:“妈,你得把老黎赶紧弄回家去。医院住久了,都这德性。”
祝慧星莞尔一笑:“小黎,老黎还不是被你气的!”
黎相宇一张俊脸苦大仇深:“妈,你不讲理。老黎的毛病是你惯出来的好吧?”
“老黎那是自小就有的少爷脾气,拗起来,很吓人。”祝慧星满意地看着黎相宇:“还好我儿子不是那么拗。”
黎相宇得意地扬起眉:“我除了在沫沫这件事上拗,别的都可以用‘温润如玉’的气质来形容。”
祝慧星笑着推开了门:“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孩子了。”她说完,转头对黎华庭道:“你怎么又在为难护士小姐了?你这样医院会扣人家奖金的,懂不懂?”
护士无限感激地望了一眼平易近人的黎夫人,一溜烟闪出了门外。
黎华庭气呼呼的:“做不好事还不该扣吗?”大力喝了几口水,估计是骂口渴了。
祝慧星一脸平和,语气里却有着淡淡的喜悦:“那就说点高兴的事,看看你心情会不会好点?”她向黎相宇使了个眼色。
黎相宇立刻堆起了一脸笑容,过去给黎华庭倒了杯水,还用嘴试了试水的温度才递过去,热络道:“爸,古代有种说法叫冲喜。你看你身体总不好,要不我和沫沫把婚结了,给您冲冲喜?”
黎华庭刚喝进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蓦地听他一番冲喜言论,“噗”地吐在被子上。目光锐利地盯着黎相宇,像看一个怪物,然后脸色由红变紫地倒了下去。
情况骤变,黎相宇吓坏了,祝慧星也吓坏了,忙按了急救铃叫医生。
一阵手忙脚乱,黎华庭被推进了急救室。
黎相宇内疚地扯了扯祝慧星:“妈,你说,我和沫沫结婚的事会把他气成这样?”
祝慧星摆摆手:“可能是时机不对。你说那话的时候,正好他就犯病了。”
黎相宇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他来回地在走廊上徘徊着,艾沫惜的电话就打来了。
黎相宇这时也没多大心情腻来歪去,便把黎华庭被送急救室抢救的事告诉了她。
艾沫惜听得大是焦急:“等着,我立刻过来。”她三两下穿了衣服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