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笨得可爱?
顾悦很不小心看见了对方的笑意,她瞬间怒了,什么人嘛,居然敢笑她,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不知道她的厉害!
顾悦狠狠地对着西装革履的男子挤了挤,眼看着对方就要被自己挤出角落,顾悦才停止移动自己的身体,她心里有些得意。
小样,还好你乖乖地挪开,不然老娘非狠狠踹你一脚不可!
严序心里同样郁闷,他这副打扮是不是太人模狗样了,她竟然这么挤兑自己,真的是太可恶了。
还有,她对陌生人这样,不怕对方对她有所企图么?
严序恨铁不成钢,他真想狠狠地往顾悦的小屁屁上抽那么几个巴掌,让她懂得为人处事,应该怎么去做才合适。
当然,这些想法也就想想而已,严序可不敢真的将其实施,要是这小姑奶奶发起飙来,他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的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变得有些冷。
顾悦因为身上穿得不多,再加上躲雨之前不小心被淋了一下,她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冷,但她仍然强忍着。
严序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他想问她怎么了,可话到喉咙,他却说不出口。
这样是不是太突兀了。
莫名其妙,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中国人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严序不想把事情弄巧成拙。
可就是这么拖了一会,事情就变得糟糕了。
雨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这个破地方已经躲不了雨,严序着急,想要叫顾悦离开这里。
可是,顾悦的呼吸窘迫起来,有些吃力地说:“哦……你还是自己先走吧。我……我撑不住了。”
严序有些惊慌地看着她:“顾悦,你不舒服吗?”
若非现在顾悦迷迷糊糊,她一定会很奇怪,眼前的这家伙,怎么会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
她吃力地透着气,眼前一阵阵发着黑,却勉强说:“没事,我……只是头晕……你走吧,再见。”她别过头,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脚下的地越来越软,天越来越黑,越来越模糊……
醒过来是在医院里,天早就黑了,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的壁灯,光线有些暗淡,她吊着点滴,不知道打的什么药水,就算是毒药也好,她有些厌倦地想。全身软绵绵的真难受,她一扭过头去,倒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对哇,我不是在躲雨,怎么来到这里了?
顾悦脑袋瞬间清醒,然后紧接着就懵了。
什么情况这是?
难道他带我来医院?
顾悦脑海中念头快速翻转。
昏暗的光里,他的脸并不清晰,也就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忽然地笑了起来,问:“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完蛋了。”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四十二度高烧的人不是她一样。
严序拳头缓缓握紧,对这女人这么对待自己身体的态度,他真的很怒啊,她难道不知道,她差一点就要跟这世界说拜拜了么?
纵使心中翻江倒海,他还是忍了下来,同样用淡淡地声音说,只不过那道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执拗和赌气的味道。
“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
话又说僵了。顾悦将头埋入枕头里,几乎是喃喃自语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算我谢谢你了,像你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在这世界上还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严序差点吐血,他狠狠地盯着顾悦,那样子就像随时都可能暴走一样。
良久,他深深地,重重地吐了口气,在黑暗里沉默着,她合上了双眼,该说的她都说了,连不该说的她也说了。他要怎么样随他吧,反正……她累极了,再也没有力气请他离开了。
顾悦害怕承人情,害怕受伤。
尤其是陌生人。
她没有安全感。
一直都没有。
从她失去记忆的那天起,她醒来的时候,梦里面那个温暖而又坚实的臂弯,就消失了,彻底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