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景淮正对吉祥的脸蛋儿揉来捏去的时候,池边响起大喝之声。
一声惊喝,吉祥被吓得差点儿又滑倒水里。她慌慌张张推开叶景淮。
叶景淮及时拉住她手腕回头。
吉祥踉踉跄跄站稳脚跟也回头望去。。
徐叔大步匆匆、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过来。
“我的小祖宗哎……”
刚刚的一幕,徐叔被吓得魂飞魄散,脑瓜子停止运转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如果说以前不明白,刚刚看到小祖宗就要亲到吉祥唇角的时候,徐叔啥都明白了。
他是没当过男人,可他有男人的心理啊。
以前就觉得,小祖宗对吉祥有些特别,跟吉祥别别扭扭的,有时候跟吉祥找茬,对吉祥各种挑刺,找各种理由为难吉祥。
往远了说,那次深夜闯入牛家被扭伤脚踝不说了,再说最近几次事情:比如,到牛家住宿,让吉祥充当仵作验尸,包括这次非得带吉祥来天马山,都是小祖宗的主意。他没明说,但做随从下人的都明白了主子的意图,把一切安排得妥妥的。
徐叔一直就纳闷儿呢:小祖宗怎么对吉祥这么上心。纳闷儿是纳闷儿,但是他从未往这上面怀疑。
他以为,小祖宗一直在山上长大,除了师兄弟和贴身随从,也没有知心朋友。倒是有长辈,可几位长辈都位高权重,不一定有人会耐心倾听一个男孩子的心事。认识了吉祥,虽然跟吉祥之间别别扭扭的,可也许就是纯真朋友之间的小情趣,毕竟都年少嘛。
徐叔还暗暗庆幸,小祖宗虽心存大义,能辨明大是大非,但性格上毕竟有些乖张顽劣,有吉祥这么一个小伙伴在身边也是好事。所以,对于小祖宗对吉祥的各种接近,他都是乐见其成的。
可刚刚看见的一幕,彻底打翻了徐叔原来的想法。
小祖宗这哪是缺朋友嘛?这明明是缺女人了嘛!
小祖宗一定是在山上没见过女人,回来之后也没跟姑娘家接触过。所以,见了吉祥这样有几分姿色的少年就动了春心。
小祖宗哎,春心萌动是好事,可你怎么能对个少年动春心呢?吉祥长得再秀气,再漂亮,他也是个男孩子啊!男人跟男人,那不是分桃断袖吗?
这若是让当今圣上知道,那还了得?当今圣上若是真得知这个消息,吉祥性命难保不说,就是小祖宗也会挨板子的。
好险,真险呐!
徐叔敢肯定,若不是他来得及时,刚刚他们就亲上了。
徐叔拍拍胸脯后怕。还好,还好,他来的真及时。他的到来没让小祖宗跟吉祥铸成大错。
真好,真好啊!
徐叔一阵后怕。
吉祥看到徐叔一脸便秘般变化莫测的表情,心里更是难为情。自己衣襟不整再加上叶景淮上身光溜溜,下边只着一条亵裤的样子肯定令徐叔误会了。
现在的情景真是百口莫辩。她也不打算辩解了,剩下的任务就教给叶景淮去处理吧。
吉祥跟徐叔打了个招呼就跑出水池,钻进旁边的树丛将衣领扣上,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徐叔他们主仆二人。
叶景淮见吉祥跑了,他目光追随着,直到看不见才恋恋不舍收回来。
“徐叔,您自己来的?”叶景淮坐到池边,让温水漫过胸口,他把自己褪下来的袍服扯过来放进水中涤荡。
“老奴先来的……”
徐叔心说:该来的都来了。只不过其他人都在暗处。发现情况不对劲儿,只有他这个老家伙不害臊地厚着脸皮站出来制止小祖宗和吉祥的不妥言行。
“徐叔,那您安排一下吧,大家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清晨我们回慈安寺。”
“叔安,翻过山就是慈安寺了,不如我们这就回去?太后老佛爷和王太妃都惦记着您呢!”
徐叔现在就是一个老父亲的心态,发现儿子喜欢其他男孩儿,巴不得把他们分开,时刻把儿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生怕一个错眼珠儿子就铸成大错似的。
见叶景淮把袍服都泡在水池里来回的洗,他赶紧接过来帮他洗,“不用担心,还有备用的袍服,我稍后给你取来。你泡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徐叔耐心商量,小心翼翼的,既担心孩子犯错,又怕自己言语重了孩子接受不了。
“徐叔,我想在这里住一宿。自从这里建成了,我还一次没住呢……这里风景真不错,我在想,如果某一天我不想当王爷了,就躲来这里避世,多好啊,谁也找不到……也不用忌讳世俗眼光,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
叶景淮抬头侧望着蹲在池边洗袍服的徐叔,抒发着自己的胸怀。
徐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老泪纵横,暗叫:糟了,糟糕了,小祖宗都想避世了,不想当王爷了,这还了得?
那王爷是能不当就不当的吗?多少人都眼巴巴望着呢,做梦都想谋得高官厚禄呢!这小祖宗竟然不想当王爷了,肯定是因为吉祥,都是因为吉祥啊!
小祖宗这是对吉祥情根深种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
徐叔心乱如麻,脑如浆糊,一时竟没了主意。
这吉祥若是一个姑娘家倒还好办,给小祖宗当个贴身服侍的丫鬟或者通房丫鬟。可吉祥是男孩子啊,堂堂王爷身边怎么能带个男孩子啊!虽说,有很多富贵滔天的男人有暗地里养**满足自己扭曲变态爱好的习惯,可那到底是搬不到台面上去的。他家小祖宗可是王爷,堂堂的瑞王爷,世袭罔替的瑞王爷,怎么能跟其他男孩子有感情上的纠葛呢!
不行啊,绝对不行!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小祖宗跟吉祥分开!
怎么分开?想个什么办法把他们分开?吉祥那少年医术好,为人和善,中规中矩的也没什么过错。
“徐叔,您把我袍子都拧坏了!”叶景淮声音响起来。
徐叔低头一看,可不是嘛,一直低头想心事,竟然把主子的刺绣袍服拧在手里,拧的皱皱巴巴的,像就要被拧断了的麻花似的。
徐叔赶紧松开手,有些慌乱,他站起来,将袍服抖了抖又商量问:“叔安,我去取袍服,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
“不好!”叶景淮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往翠微湖边走,“住一宿,明天早回去。您吩咐人手安排一下吧!”
到了翠微湖边,一个跃身就扎进湖里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