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法庭里,在面对真正的专业类音乐问题时,那些天价的律师们,就算是想要辩护什么,也已经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现在,大家已经分不清谷小白到底是在给自己正名,还是在开讲座。
谷小白一边使用妖琴弹奏,一边在对那所谓的“抄袭”处一一讲解。
明明是来参加庭审的,明明大家其实压根就听不懂音乐上的许多东西,但是就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白老师又开课了!
不论是庭审现场,还是看着直播的观众们,这会儿都有点错乱。
谷小白似乎没有意识到气氛的特别,依然在讲的认真。
“在《国殇》里,我使用了中国古代楚地的民间及宫廷音乐里的多种乐器,这些乐器和现代的律制完全不同,为此我将《国殇》这首歌所有的配器重新调音,甚至专门制作了全新的乐器,已达到与现代的音乐完全不同的风味。如果大家听的话,能够听出来,这里的变角和之前的音程差别非常大,非但没有升高,反而还略微低了一点,大家可能会听得比较熟悉,对,没错,有点像是日本调式……”
大家都摇头,不不不,听不出来,不过你说啥就是啥了!
“而这里的两个音符,虽然听起来几乎完全一样,但是在其意义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就像是破折号(—)和两个一(一一),看起来很相似,但意义完全不同,它起到的作用自然也天差地远……”
还是不懂,听起来确实是一样的,但是你觉得不一样那就随你好了。
“关于《九歌》和楚地音乐的研究,我的老师赵兴盛曾经写了一篇论文,叫做《先秦楚地音乐的‘湘’音特点及特有乐器》,里面详细解说了楚地音乐在先秦时代的变迁,大家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下……”
不,我们不会去看的,反正去看了也看不懂,何必去看呢。
反正……
你说的都对。
你说啥就是啥吧。
等到谷小白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讲解,法官看向了旁边的李元利。
“原告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李元利张口结舌,眉心紧皱,似乎在绞尽脑汁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HSL其实雇佣了几名优秀的音乐家和制作人,想要他们以“专家证人”的身份,证明谷小白进行了抄袭。
但是现在,这几名“专家证人”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频频点头。
中国古代的音乐如此发达,如此源远流长,积累了无数的素材和独特的元素,这就像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库。
而除了谷小白之外,这个世界上估计再没有人能够将这个宝库发掘出来。
韩国文化源自中国,不论是歌舞还是文学,都是一脉相承,虽然现在的韩国乐坛已经****,但是在骨子里的内核,依然是中国的文化。
此时听谷小白讲课,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像是透过门缝,窥见了一道光。
而通过谷小白的解释,他们也更明白,谷小白的《歌·舞·诗》,真的是做的完全中国的音乐,它的内核、思路、原理,都和现代的音乐完全不同。
以中国的先秦音乐为里,以现代的西方音乐为表,制作出来的这张《歌·舞·诗》专辑,堪称是前无古人。
将本来不可能流行的音乐,做到了雅俗共赏,街头巷尾传唱。
这大概,就是实力吧。
这几名专家证人,其中有两名也参加过《云师本纪》的制作,此时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坐在后面的高志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势已去。
无力回天了。
四个小时之后,当法庭的大门再次打开时,记者们立刻一拥而上,闪光灯拼命闪烁着。
治安正监拼尽全力,挤开了记者。
他现在非常确信,谷小白没带任何的保镖来,自己单“剑”赴会,为的就是省安保支出!
自己带保镖多贵啊,他们这些警察不用白不用!
两名专门挑出来的,人高马大的警察,将记者们向后挤开,这才给谷小白腾出了一点空间。
一只只话筒伸向前面:“谷小白先生,请问您对这次的庭审有什么感想?”
“谷小白先生,您认为自己谁胜诉吗?”
“谷小白先生……”
庭审结束了,不过最终的宣判还没有下,裁定书该如何写,恐怕韩国的法院还要再纠结一段时间。
谷小白摆了摆手,道:“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接受采访,我还要去为江哥筹备婚礼。”
这句话一出,大家的想要去立刻就又转移了:
“谷小白先生,江卫先生真的是要结婚了吗?这不是一场炒作?”
“江卫先生和莫兰小姐,真的是现实中的情侣吗?”
“请问婚礼在什么地方举行?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受邀参加?”
谷小白摇头道:“具体的事务,你们可以去采访我的经纪人,现在我要回去了。”
他伸手一招,“飞剑”呼一声,从法庭内部飞了出来,飞到了他的身边,悬浮在距离地面半米多高的地方。
“飞剑”尾端的矢量推进器“呼呼呼”的声音之中,有着宛若旋律的嗡鸣。
记者们立刻又将摄像头对准了“飞剑”,你推我挤,想要近距离拍摄飞剑。
天知道,这只“飞剑”里面,竟然还藏了一个琴架!
真特么的秀!
旁边,治安正监看着大家争相拍照的模样,撇了撇嘴。
谷小白这家伙,来韩国应诉,就是为了来炫耀自己玩具的!
肯定是这样!
十多名警察和记者们互相推搡着,终于为谷小白腾出来了一个空间,让飞剑完全从门内飞了出来。
谷小白抬腿迈步,像是上台阶一样站到了长剑上,然后飞剑缓缓升高。
随着距离地面的高度增加,地效减弱,“飞剑”的输出功率在持续增大,从原来的“呼呼呼”,变成了“轰轰轰”的声音。
谷小白站在飞剑上,飞出了法院的廊柱,飞过台阶,慢慢升高,停在了法院前方广场中央三十多米高的地方。
然后他低头,对着下方的人群挥了挥手。
“嗷嗷嗷嗷嗷嗷”,在法庭之外,守了四个小时的粉丝和反对者,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有人欢呼,有人辱骂。
只是,这一次,原本泾渭分明的双方,已经呈现出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象。
一场庭审,让反对谷小白的人失去了反对的立场,却也让许多原本支持谷小白的人,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谷小白他竟然就是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