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赵媒婆看了看媒馆里八大箱子的金银,跌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这叫我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四周的人纷纷围观,是不是这家被抢了,哭得那么伤心。
东西被退回去,顾廷瑞感觉扬眉吐气,老夫人叫几个人就在屋里用饭。
吃到一半,有人跑进来,喘着大气:“不,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顾廷瑞不快地说:“老爷我好得很,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北镇抚司同知,徐大人来了!”
顾廷瑞手一抖,筷子“啪嗒”掉在地上。<i></i>
希宁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于是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拿过芙蓉递过来的团扇:“我去见他吧。”
一时间房内居然没了声音,老夫人都脸色煞白,顾廷瑞更是额头鼻翼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哪怕站在朝堂上,哪怕喜欢撞柱子的都察院御史,这种以死谏为荣的言官,碰到徐勉,也不敢出什么大气。顾廷瑞也就关着大门喊几句罢了!
希宁慢慢走在路上,好似自言自语着:“想嫁给他吗?想好了……”
旁边的芙蓉瘪着嘴:“当然不能嫁。那个徐勉,多可怕呀。北镇抚司就是阎王殿,徐勉就是活阎王,嫁给他的话,整天的牛鬼蛇神在身边走来走去吧。”
希宁笑了出来。<i></i>
芙蓉急了:“小姐你还笑,这事就应该老爷和老夫人想办法顶了,你出去干嘛?那可是锦衣卫,招数多着呢。”
“知道了,别多话。”希宁收敛起笑容,加快了步伐。
见到小姐好似生气了,芙蓉赶紧不说话,只管低头跟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板起脸,是不是小姐被徐勉逼疯了?
走入客堂,哪怕是夏日,也冷飕飕的。
徐勉霸气十足的身穿橘黄色飞鱼服坐在那里,就连穿着红色飞鱼服的张忠也只能站在他身后。
希宁走进去后,行了个礼:“大人!”
徐勉没有站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吐出,平静得好似不起一点波澜:“顾大小姐!”
算是打招呼了,但听得她起浑身鸡皮疙瘩。
希宁留下主位,坐在对面的位置,吩咐:“上茶。”
客堂伺候的丫鬟,双手颤抖地端着盘子上来,盘子里的盖碗茶杯里,茶水快抖出一半来。
张忠上前一步,揭开茶盖,用银针探了一会儿,见未变色,发出一声鼻音:“嗯!”
可怜的丫鬟,努力保持,但依旧止不住的手指颤抖。
看得希宁心惊肉跳,别洒了呀,如果弄湿了徐勉的官服,那就麻烦大了!上茶真不是个好主意,下次注意。
幸好茶杯落在了桌面上,丫鬟立即拿着盘子,低头逃一般地飞快离开了客堂。
这叫什么事,幸好身边的芙蓉还有点胆子。感觉到不大对劲,侧头一看,站在身边的芙蓉,双脚正在打颤。
不指望了,希宁直接开门见山:“祖母和母亲身体不适,不知道大人今日前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