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从安不知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中回过神來后,穆之贯皱着眉头反问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于是安不知便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笑容回答道:“你说的沒错,本來我确实是不知道,可在游戏的最后,他却告诉了我,”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抬起,指向中央的虚拟屏幕,随即他一道指令发出,那上面重现了游戏在最后时刻的一幕,色孽在开口说着“我所应承的已经完成,现在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沒问題了吧,”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高喊着朝角鼠冲去,这一幕大家之前都已看过,并无多大问題啊,但萧老爷子却笑道:“原來如此,真是人老了,这么明显的动作都沒看到,”
这次他干脆直接拍了拍刚才身边那个戴眼镜技术人员的手臂,说道:“去把这个人的尸体再检查一遍,尤其是大腿部位,”那人立刻快步离开会议室,朝门外走去,这次死亡游戏死者的四具尸体全都就放在信息安全局,只有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才能接触,所以老爷子也沒法随便找人去看,刚刚离开那人是他的贴身秘书,也是其中能接触到的人之一,
而被如此明显地提示之后,大家也终于明白过來,七手八脚地将中央屏幕放大并定格到色孽的腿部动作上,只见在他表面的那个肘击攻击下,另一只手虚握,好像拳心中捏着一支圆筒状的物体,朝大腿做了一个猛刺的动作,之前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的肘部上去了,却把这个小动作给忽略掉了,而最关键是,色孽那只手上什么东西都沒有,这个举动完全沒有任何意义,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是一个暗示,一个在现实中才有意义的动作,
再联想到色孽在朝角鼠冲过去之前所喊的那句话,他这个动作的真正用意也就呼之欲出了,也就是说,他口中所说的“现在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沒问題了吧”并不是向角鼠发起攻击这个举动,那只是一个掩护而已,他真正想做的事情早已在游戏进行之前就埋藏好了,现在他只是用这种方式來暗示其他人而已,
而安不知,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提示的人,
由于安排的人去寻获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萧老爷子便感兴趣地对安不知笑道:“來给老人家说说,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个细节的,”
“沒什么,我只是选择了相信他而已,这个色孽的扮演玩家,从头到尾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真诚,包括穆千愁在对他下达指令时,他那副纠结犹豫的样子,都让人看着觉得实在,所以我相信他最后是真的要为了穆家要做点什么,在那种局势之下,我要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为警方留下调查线索了,”
“可从现场的情况來看,他却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这也太难看了,这又不是那些低级桌游赌客之间的对战,输了还掀桌子什么的可一点也沒有智商的感觉,所以我就将手里的各方面推论汇总在一起,做了一个反向的推导,最后得出结论,他确实是给我们留下了某种线索,只是我们沒发现而已,于是我就在电子脑里将视频从尾到头重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另外说一句,如果要调查一个案件中的细节,倒着看可比正常播放容易发现问題得多,因为正常播放大家会不自觉地带入视频中的人物视角,这就很容易产生视觉死角,而倒着看时,完全沒有逻辑可言,于是更容易发现那些隐藏在表象下的动作,”
“相比之下,这角鼠的行为就假得多了,真是可惜,这次死亡游戏里的每个人水平都相当不错,但可惜他们并不是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也不知道这场死亡游戏的真正规则是‘他们’都要死,否则他们也早就将牧羊人的身份拆穿,最起码他们还有最后一轮的竞争机会了,说不定还能翻盘,对了,这里额外说一句,虽然我沒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角鼠的扮演玩家是牧羊人,但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牧羊人,”
“那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把对牧羊人的分析说來听听,”沐言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