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温婉未动，冷慕寻亦是。两人愣愣的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温婉才猛然后退。
她刚刚看到冷慕寻一向清冷的目光里，那是什么？笑意？
“你……是在拿我开玩笑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婉抬起头，声音因为疑惑而轻得不可思议，但冷慕寻竟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有么？”
冷慕寻的反问似乎在否认，只是他嘴角的一丝笑意让温婉却更觉得他就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偏偏无法发作。
僵硬之际，门忽然被打开，小苗带着一列丫头径直走入，那小苗的脸上一脸的震惊，定定地瞅着温婉，然后飞快跑到温婉身边，压低了声音耳语道。
“姑娘，听说您昨日极为强硬地强了冷将军？”
温婉一怔。强？说的什么话？这种事，不都是男子偏好强硬，女子委婉顺从么？只是想到冷慕寻的衣衫，温婉脸涨得通红，一时无法反驳，只是偷偷瞥眼去看冷慕寻。
冷慕寻见到有人过来，拧过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外衫拾起，披在外头，春光不曾外泄。
小苗看温婉如此反应，忍不住想笑。姑娘喝了酒便性子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平日不敢做的，通通要做个遍。
若非是知晓姑娘即将洞房，她跟小柔是定会阻拦姑娘喝醉，不过想到房中的冷将军，姑娘若是不强硬一些，可是委屈了。
是以，他们并未阻拦，现在想来，效果不差。
“快！给婉姑娘和冷将军更衣洗漱！”
小苗抬起下颚示意跟进来的丫头们，丫头们便一拥而上，分别将温婉和冷慕寻团团围住。
“姑娘，您如今便是有家室的女子了。”小苗将温婉带到边上的偏房内，手里拿着梳子，笑的很是温柔。
只是温婉在镜中看到小苗的笑意，便忍不住心下一颤。
确实，片刻后，温婉的预感便隐隐灵验起来。温婉看着镜中自己那一头如鸡毛般凌乱的发髻，手握紧松开又握紧好几个回合，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若让小柔来吧？”
小苗心里也是恼火，明明新嬷嬷教的时候那般简单，为何自己做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只是看着姑娘已经临近崩溃的表情，她也没敢继续放肆，点点头，弱弱地退下。
换了小柔进来后，梳理发髻在手指穿梭间，飞快地完成。
聘婷的发髻在女子头上绽出一朵花，带着几分青涩，几分柔弱，美则美已，却似乎有些奇怪。
“这……便是成年女子的发髻？”温婉问道，“为何与姨娘不同？”
小柔将梳子放在梳妆台前，看着温婉转过来的身子，笑道，“姑娘钟爱冷将军，若是将军瞧见姑娘的发髻有几分颜良城的意味，又会如何？”
温婉这才恍悟，这份奇怪是因自己曾去过颜良城，见过这般的发髻，以温良城的发髻为底盘，确实梳起了颜良城的花式，是以并不觉得太过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