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温良城的女子,学我颜良城的作何?”冷慕寻冷声嗤笑,“学不会我颜良城女子的贤良淑德,单凭发髻,算得上什么?”
“你说什么!”
温婉猛然站起,她步步退、步步让,就是换来如此么?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不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是否知晓我俩的关系!”忽然,温婉停下了言语,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提起关系,冷慕寻眼中冷意更深,他并不知温婉忽然顿下的言语,是因着什么,却是冷笑着回击。
“如何不知?婉姑娘是冷某的妻主!”
妻主。
因为温婉是妻主,是以与旁人都不同,温馨那日来访,除去发怒之外,还留下了一颗药丸。
只说是每一任城主继承人的夫婿,都要求服下这样一颗药,每月伺候妻主,向来无碍。
怪自己咯?冷慕寻想,那时情急,又有担忧又有抱负,总想着即便是有所牺牲也无妨。
可一直到真正服下了那颗药丸后,随着时间的拖延,日渐无力的感觉才让他明白,原来温良城的女子还可以如此压制住旁人。
想到那日情景,冷慕寻虽知晓与人无尤,却仍是忍不住噙上一抹冷笑,看得温婉刺痛得很。
温婉扯出一抹比冷慕寻更要冷上几分的笑意,“既然你知晓身份,为何还坐着,伺候本姑娘进食。”
说罢,温婉没再看冷慕寻,而是站在冷慕寻身侧的位置,直直地看向前方。她其实不想如此,她喜欢冷慕寻,也曾经如少女一般心动,为他赴汤蹈火。
温婉也曾听闻:“女追男,隔层纱”这样的谚语。
可是,眼角撇到冷慕寻带着怒意的神色,温婉心头一凛。或许那些温情,不适合她和他。那就按照温良城的规矩来,做他的妻主,当他的天。
冷慕寻听到温婉的话时,有一瞬的惊愕,只是想起温婉这些日子里的变化,此时的行为也没什么不妥。
初见时,她温柔腼腆,却勇于为自己开脱。
再见时,她笑意盈盈,说谎却说得不精明。
而后,她为了见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只有醉酒时方说清了她的目的。他以为,她是可以利用的人,但不小心弄巧成拙,冷慕寻才知道这个看似不精明的姑娘,最会的其实是掩饰自己的本色。
冷慕寻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拉起温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上,脸上的怒意已经遮掩住,他站在一旁,将中间的海鲜粥乘到干净的碗里,端到温婉的面前。
“婉姑娘。”
端着碗的姿势持续了半刻钟,冷慕寻抿了抿唇,开口道,“请用。”
“我最不爱吃这海里的东西。”温婉懒懒地抬眸,看着冷慕寻,“爱吃这粥的人,是你。”
那表情,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只不过她温婉也是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