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的伤先有,再后来才有头上的伤,不过看其他伤痕,打人的人最开始并不打算下死手,可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了?”仵作叉着腰转了一圈,抬眼看着安长月。
“也许打人的并不是一个,这样吧,我再去找目击者问问情况。”安长月冲仵作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她原本就觉得奇怪,什么人会当街把人故意打死?十字街口可离武侯铺不远呐。
听说安长月要去十字街口问情况,叶云深说什么也非得跟着,都有人被当街打死了,他这宝贝妹妹怎么能单独过去?
安长月也不是逞强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她想的是那人也许还在附近,和兄长一起遇到的话,抓人会更有把握点。
十字街口两侧是西市最为热闹的地方,店铺林立,商品玲琅满目,来往行人如织,目击者就在此处看到了道士被冲出来的人按在地上狂打。
“午时街上本来行人就少,铺子里也没几个人,我就闲来无事站在门口晒会儿太阳,谁知道一抬眼就见对面街口两人撕打到了一起,打人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挨打的就是被衙门抬走的道士,没想到就那么生生给人打死了。”
目击者是一家靴行的伙计,平时都挺忙的,也就今天掌柜的回家,这才清闲了一天,没想到晒个太阳都能看到这么夸张的事。
安长月问道,“那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还有,跟道士一起的那人又是什么样的,道士挨打,他在做什么?”
伙计仰头回忆了下道,“打人的看着像是个练家子,一脸横肉,眼下有个黑痣,应该挺好认出来,跟在道士身边的那个看着像个文人,也三四十吧,见道士被人打,立刻就上前拉人了。”
他还说,拉人的人拉了几次都没能拉开,还连带被打人的给推到了道士身上,再然后三人又扭成一团,不多时道士就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了。
安长月问后来那两人去了哪儿,伙计挠了挠头,说道:“打人一见人被打死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来肯定趁乱跑了,至于跟道士一起那人,咝,我还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伙计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那人到底后来去了哪儿,似乎从道士倒下不动之后,他就光顾着打死人的那个跑了,压根没想起来劝架的人。
安长月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打人的事后反应怎么都听着像是惊慌逃窜,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想过要把人打死,可人偏偏死了。
从靴行出来,叶云深突然说到,“那现在是不是要把打人的和消失的一起找出来才行?”
安长月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叶云深嘴一撇道,“你这考我呢?明显这俩人都有问题,打人的压根没想把人打死,不然怎么会吓成那样?既然打人的没打算把人打死,伙计又说像个练家子,一定会有分寸,这一点仵作的验尸结果就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