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月到宣阳坊不是为了找拥有绛神香的人,而是找制香者,当年她曾听阿娘说过,长安城宣阳里曾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制香大师,经他手的香料,无不精品至臻。顶 点 X 23 U S
她想,既然阿莹和张生都曾来过宣阳坊,也许那香料就是从那位大师之手所得,毕竟这种绛神香无比金贵,寻常人别说拥有,怕是见都不曾见过。
“阿兄可还记得早年阿娘说过一位制香大师?”安长月见叶云深满脸茫然,完全不知该往哪里驱赶马车,便挑了帘子同他说话。
叶云深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道,“阿月是要去找那位制香大师?可阿娘说遇见他时已经四十有余,且是小时候提及的事,现在还能找到吗?”
“无妨,人若是找不到,但宅子总有吧,也许人家并未搬过家,即便搬了,总该有个去处的,宣阳里西南隅闻人曲胡子狭。”她按照记忆力那个地址让叶云深过去。
原本那时她年纪尚小,不可能会记住这么复杂的地名,可奈何当时觉得这名字着实好玩,便一直记到了现在。
叶云深重复了一遍,笑着说这曲名奇怪,狭名也奇怪,难怪她会记得住,只是既然是狭,马车定然是进不去的,所以到闻人巷外俩人便弃了马车改为步行。
胡子狭在闻人曲中后段,是一条十分狭窄的所在,两人走到胡子狭口朝里看,见里面竟然还住着四五户人家,且这条狭中有股淡淡的香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味道,挺好闻的。”叶云深使劲耸动几下鼻子,扭头问妹妹这香的名字,虽然安长月大部分时候不像个女子,但对香却是情有独钟,即便自己不用,也会时常了解。
安长月动了动鼻子,摇头说不知道,但这种应该是冷香中的一种,提神醒脑的作用一定是有的,“走吧,如果大师还在此处,你有的是机会问,说不定还能讨到一些奇香。”
“比如绛神香吗?”叶云深眼前一亮,如果能讨要到绛神香,他就能跟纤姨谈个条件,不要总让他在溶月楼里擦地板帮后厨,顺带还要劈个柴。
“你想多了,绛神香既然称之为神香,不仅仅因为制作材料难得,其制作工艺更是繁复,听闻制出一枚绛神香香丸便要费时一年之久,你想跟大师讨要那个,恐怕你当他亲儿子都不行。”
这话说的叶云深一脸失望,如果没有十分名贵的香料,纤姨哪里会跟他谈条件,东市香料铺随便都能卖到,“算了,先去找人破案吧,我现在比较期待阿娘到底送了什么过来。”
他有些垂头丧气,跟在安长月后头往胡子狭走,这条狭十分狭窄,他们两人并行都难,每走到一户人家门前,安长月就停顿片刻,复又朝前走,直到走到最里面那户人家,她才上前去敲门。
“白若大师可在?”她一边敲门,一边问,那位能让她阿娘都为之惊叹的制香大师名为白若,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听阿娘玩笑似的说过,若非当年先嫁了叶家,她一定会跟这位白若大师来一段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