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枫叶山庄内外顿时乱做一团,庄内的医师急急被请了过来,只看了眼便说那药不对,并非他给开出的药方,这药方心疾之人喝了无碍,但像杜夫人这样的喝了,怕是要危机性命啊。
在场众人心中都惊疑不定,目光齐齐投到了杜敏章身上,安长月甚至能猜到众人心中所想,莫不是杜敏章在外有了别人,这才下手想要将正妻给除掉。
但安长月不这么想,因为做法太过明目张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毒害正妻,这样的罪责,杜敏章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哪里会愚蠢至此?
杜夫人好歹出身韦氏,虽已算不上显贵,但到底与寻常人家不同,杜家稍微聪明些,也不会与之因此撕破脸皮。
“谁人经手此药?都给我站出来!”杜敏章心中也是惊疑,不过他倒是还算镇定,沉声低喝道,山庄内本就仆役不多,只是这次山庄主人回来的仓促,匆匆自城中杜家调拨过来应急,粗略一看也就七八人。
这时常在杜夫人身旁侍奉的一个侍婢上前一步说道,“是奴与小厨里的张妈一道看顾药物,奴发誓,绝对没有动过夫人的药啊。”
“是啊是啊,当时厨房里只有我们两个,药是何二直接从医师处拿来便煎的,断然不会有错啊。”张妈赶忙说道,她当时就是帮着看顾了片刻的火,谁曾想竟还惹上这些个要命的事。
医师听闻不由一愣,皱眉说道,“来取药的分明是个年轻人,你们怎么能说去送药的是何二?”他是认得何二的,那人已经年约四十,虽然不是山庄管事,但也胜似管事。
张妈和侍婢对视一眼,张妈说道,“这怎么可能?来者就是何二,他我怎么会不认得?”顿了顿又道,“对了,当时庭院中洒扫的仆役也看到了,可以为我们作证。”
很快一个满面黝黑的仆役站了出来,点头说确实见何二提着个药包进了小厨,不过片刻便又空手走了出来。
安长月把众人的话在心里默默梳理了一遍,算是大致将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医师开出的药方和抓的药并无问题,问题出在取药和送药人身上,张妈和侍婢只是按照吩咐把药煎好了给送来,没想到杜夫人服下后会吐血昏厥。
此时除了匆匆给杜夫人施救的医师外,众人的说辞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安长月细想了下,似乎并无什么大的破绽,只是何二和取药的年轻人尚不知在何处,此事便只能暂且存疑。
杜敏章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随后转头问道,“取药的是谁?何二又在何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两人究竟去了何处,更不知道取药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不如派人在山庄内找一找,医师既然见到那个年轻人,不知可能描述一下他的样貌?”褚庭诲见众人都不说话,便出声说道。
医师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此人脸上有一颗黑痣,在唇角处,左眼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约莫有小儿拳头大小,眉疏目淡的,十分显眼,身高六尺余,略显清瘦,极是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