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是阿月让我来问你一件事。”叶云深挠了挠头,自己先有了一脸不解和困惑,“她让我向你打听醴泉坊馄饨铺子一家人,越详细越好。”
老吴啊了一声,问怎么会要打听这人,这人在长安很多年了,一直都老实本分,不见有什么劣迹,怎的查着查着案子却要打听起他家来?
他看了眼同样一脸不解的叶云深,心想肯定是安长月想到了什么,既然她要问,那自然要知无不言。
老吴想了想说道,“馄饨铺子店主是一个老实人,约莫有二十来年未曾离开过长安,他的事情街坊邻里都知道,倒是他的续弦之前是做什么的无人知晓。”
“续弦?原来他们夫妻并非原配?”叶云深有点惊讶,去吃馄饨的时候看店主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夫妻是原配,且是那种白头偕老的真感情。
“是续弦,听闻是十几年前元氏到了长安,两人在市集上相识,而后不久便在一起了。”老吴知道的不是很详细,这些还是听大理寺一些上了年纪的书吏所说,那书吏早年跟店主住在一条巷子里,后来因为出了那事,两家才分居两坊。
叶云深一听这中间还有个老书吏,便开口让老吴能不能把人给找来,他家妹妹让他务必事无巨细查清楚,肯定是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老吴嗯了一声,出门去找那个老书吏,独留叶云深一人在小院中,等老吴一走,叶云深才想起来这是敛房的小院,加之积雪未融,没来由一阵阵凉气从脖子往里钻。
约莫等了一刻钟,老吴带着一个同样胡子稀疏的老吏走了回来,两人似乎还说着什么,那老书吏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凝重。
进了小院,见叶云深等在门外,老吴哈哈笑了两声,说如今敛房内已经没了尸体,进去说也是无妨的。
三人进了房间,叶云深开门见山的问道,“书吏对那位元氏娘子知道多少,还有他们家的一些情况,可否也都说一说?”
老书吏捋了捋胡须,说道,“我所知也算详尽,但很多地方并不知真假。”
说完抬眼看了眼叶云深,见他点头嗯了一声,一脸你继续说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元氏十六年前来的长安,当时还带着一个婴孩,与邻家相识约莫就是来的第一年,然后两人便成了亲。”
老书吏说邻家,也就是馄饨铺子的店主是成亲后一年妻子早逝,也没能留下一男半女,后来将元氏聘为续弦,也便把她的孩子当自己孩子养,一家倒是和乐融融。
不过他因为在官府任职,又是在大理寺这样的衙门,所以好奇心肯定比一般人要重一点,有事没事就蹲在自家院中听墙角,久而久之还真让他听出了一点端倪,邻家似乎并不是只有一个大男人,似乎来看元氏和孩子的还有一些人,但都神神秘秘的。
叶云深听到他说听墙角的时候,整个人表现出了一个正常衙门里官差该表现出的样子,老吴倒是稀松平常,想来是听过老书吏说这一段。
没想到两个油腻腻的小老头竟然还有这兴趣爱好,真是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