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第四个月正值春暖花开,顺贵人的肚子已经凸显了,是时候从椒房侧殿正式地搬到了永宁殿。
卫泾因感念顺贵人怀孕辛苦,又是羙国第一个有孕的嫔妃,特颁圣旨从贵人提拔为顺姬。
而李答应前些日子在御花园内不小心巧遇了卫泾,卫泾当天好不容易从念念不忘的欢妃想起了李答应,当晚宠幸了李答应,转天晋升为李承徽走出了养心斋。
对于李承徽和顺姬都得到晋升,作为皇后王嫣然依例照赏不误。
而欢妃虽同样把赐品送到了顺姬和李承徽那里,但她对李承徽的晋升表示担忧和嫉妒,在皇上面前找机会说李承徽种种的不满,要求她搬出长生殿西侧殿,并把池花苑让给李承徽住。
卫泾虽心爱欢妃,自然应允的;可是他刚刚宠幸了李承徽,对她的新鲜热劲还未散去,所思又想只好找到王嫣然来帮他解决了,意思也很明显,卫泾真心不愿意让李承徽搬到偏僻的池花苑,也不想惹欢妃不高兴。
王嫣然接了这个无能皇帝的摊子之后,想到自己的侧殿是绝不能再让别的嫔妃住了,怕清扰她清净;永宁殿更不行,顺姬还在那里安胎,万一李承徽有心为了争宠想陷害顺姬,那么她皇后的责任就相当地大了。
最后她果断地挑了不远不近的后宫十四位内的一处兰林苑给李承徽住了,也顾忌到了欢妃的感受。欢妃对此没任何异议,即日李承徽带着蜜儿等宫女赶往兰林苑去了。
而欢妃至今固宠不提。
这一天,卫泾刚下了早朝就又去了长生殿,渐渐地把王嫣然这个皇后忘在了脑后,好像王嫣然从来不曾在皇宫出现过似的。
而王嫣然也乐得清闲,让正在梳妆乌云珠把她脑后盘上蝴蝶髻时,殿外宫女通报说王大人求见。
王嫣然心想是王太傅来了,忙回道:“本宫知道了。”紧接着对乌云珠吩咐道:“再重新梳牡丹头吧!”
“是娘娘。”乌云珠散开蝴蝶髻,换成了牡丹头。
椒房殿正厅
王舟早已候在正厅中央,他正坐在首位的四方扶手椅上正端着茶盏喝茶,这时候太监突然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王舟忙放下了茶盏,急忙站起身,站到中央处行了大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嫣然坐定后,伸手虚扶道:“父亲请起。”
“谢皇后娘娘。”王舟起身,在王嫣然示意下,他坐回了原位。
“父亲近日可好?”王嫣然亲切地问一声。
王舟忙欠身拱手道:“谢娘娘关心,臣以及家人一切安好。”
“那就好。”王嫣然回身端起早已备好的茶盏,对王舟道:“父亲上朝必是很辛苦,喝口祁红吧!”
王舟却恭敬回道:“老臣刚才已经喝过了。”说完,抚着胡须笑道:“皇后娘娘还是那样爱喝祁红啊!”
“是啊,打从娘家嫁过来之后,本宫一直都喝着祁红。”王嫣然轻轻啜了一口。
“哦,呵呵。若是娘娘还喜欢喝祁红,臣再叫犬子从东至再买来一份送给皇后娘娘。”王舟道。
“谢谢父亲了,但是本宫喝不完祁红的,前几个月皇上又送本宫一份乌龙呢!”王嫣然不能当着王舟当众把茶喝个精光,毕竟她父亲家是官宦家,又是名门,她不好失了自己的本分。
“哦,是吗?看来皇上对娘娘还是挺不错的。”王舟称赞地点头。
王嫣然莞尔一笑。
王舟又道:“不过说起皇上,臣想到近几个月由于魏宰相升为大将军出征后,前朝才得以放松下来。”
“可不是,这下皇上和父亲您处理政事就轻松了一些,不至于总让魏宰相一人干涉着,你们也不痛快,底下大臣们也是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王舟赞同地点头,微笑一阵,忽然皱眉地忧愁起来,道:“皇上处理政事虽然简单入手,可到后来皇上却把一切繁琐事务推到了老臣身上。每天一到朝堂上总爱打瞌睡,就不再爱处理政事了。”
王嫣然暗暗地挑眉,忙放下了茶盏给身边的乌云珠,然后扭过头装出惊讶的神色,问道:“父亲说的是真的吗?”
王舟叹一声气,带着安慰的口吻道:“皇后娘娘您不必担心,好在皇上还能及时上朝就不错了!”
再怎么上朝,皇上同样处理不了政事,这样一来跟昏君有什么区别呢?
王嫣然在心底暗暗地鄙视着,然而口中欣慰道:“皇上能做到如此便很好了。”说完,她心里也一阵别扭。
二人说到这里都安静地顿了一下之后,王舟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冒着莫名的星光,却看到皇后身边服侍的人,他收敛起来谨慎地对王嫣然道:“微臣有私事要与娘娘说。”然后匆匆对王嫣然使个眼色。
王嫣然深觉王太傅脸色很是奇怪,但依旧按他的示意屏退了宫女和太监。
这时王太傅等那些人退尽之后,进入了正题:“皇后娘娘依今日看,乃是咱们翻身的大好时机!”
“哦,父亲您这话怎讲?”王嫣然深觉王太傅的话有些来者不善,不过面上装出茫然无知的样子。
王舟突然激动地道:“魏宰相已经以大将军的身份出征到陈国出战去了。若咱趁魏宰相不在,好把前朝所有权利,加之皇后您和皇上的权利全都从魏宰相手里夺回来,这样皇上和皇后娘娘就真正地成了君主,那些不听话的大臣们才彻底地归顺于皇上和皇后娘娘您。就算魏宰相征战回来,但大局已定,他也不好插手皇上的事了,就连后宫也都让皇后娘娘您一人做主了。”
王嫣然大吃一惊地捂住了嘴,听了王舟的计划,更是惊恐万状。
“父亲您这要……”王嫣然惊骇得说不下去了。
王舟肯定地道:“没错,为父要夺回魏宰相所有权利,包括老臣的也一并夺回来。”
“可是父亲这谋反乃是杀头之罪,弄不好就株连九族的!”王嫣然压低声音叫道,希望王舟不要把魏寥想得太简单了。
王太傅未免太急了吧?难道他以为只要魏寥一走,他就可以趁人不备就乘虚而入吗!
“现今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我们小心为上,老臣想魏寥不会知道宫中出现什么大的变故的!”王太傅依旧编织自己美好的“未来”。
王嫣然情急之下问:“那么皇上知道吗?”
王舟郑重地拱手朝上拜皇帝,道:“皇上英明,对于臣的计划,皇上也在暗中答应了。”
“但是你们这么做未免太快了吧?”王嫣然心知已经无力警醒他们的梦想了,只得无奈地感叹一声。
“皇后娘娘您别担心,您只管管后宫的,前朝的事您还是别担心了,有老臣和皇上去处理,您只等安心地等我们大功告成吧!”王舟很胸有成竹地道。
就算他拍着胸脯说没事,最后还是葬送在魏寥手下。
“不可,父亲!女儿绝不愿让您冒这样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