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帝后二人早早地在宫外等候魏大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魏大将军的部队身影,其间卫泾加派了不少信使往前面察看他们来时的路还有多远。半个时辰一过,帝后二人在宫外已经站得很疲惫了。
如今又逢秋事,正是秋老虎季节,每个人等待不免有些上火。
卫泾披着轻风,一手攥着绢子往脸上擦汗。他其实很热,由于正值上午,冷暖交替,宦官们也不愿怠慢,便给帝后不停地奉上菊花茶去去火,润润干燥的喉咙。
“魏铭!”卫泾耐不住热地干脆脱下了披风,唬得张德运劝道:“皇上,今日正逢秋水,冷热交替,您还是披上好,免得受了凉。”一好心的话却换来卫泾冷眼斥责,张德运不得不垂下眉眼,迟疑地接下卫泾甩过来的披风。
“皇上。”魏铭从众官员出列,对卫泾抱拳一揖。
“你知道魏大将军离这里还有多远就到达?”卫泾问。
魏铭如实回答:“臣不知。”
卫泾薄怒一声:“魏大将军乃是你家父,作为大公子你应该知道啊!”
一旁的王太傅已经受不了魏铭冷傲的气势,就插了一句:“是啊,老臣觉得魏大将军什么时辰才到达宫门口也会晓得通知魏将军你吧?”
魏铭抬眸似笑非笑地盯向王太傅,而王太傅冷眼低低地回看他,接着魏铭放下眼眸继续平静地道:“回皇上,家父什么时辰到达这里并未通知过臣下,所以臣真的不知家父什么时候才到达皇宫中。”
王太傅听了又颇不满地道:“皇上乃天子,这天下哪有天子等臣子的意思?这也太没规矩了。”说着气愤地看向魏铭,继续道:“是不是你家父以为他打得了胜仗,就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喽?”
魏铭不甘示弱地回道:“岂敢!”同样愤愤地看一眼王太傅,又转向卫泾道:“许是在路上耽搁了也未可知。”
“报——”魏铭话才落下,身后立马翻腾着一匹马跑来。
众人望过去,一位信使骑着马来到帝后面前停下,魏铭悄悄地回到了原位。
“报!”信使下了马,单膝而跪抱拳道:“回皇上,魏大将军让小的传话给皇上说是魏大将军在半道上遇上了麻烦事,暂时先不过来了。”
帝后与众官员一惊,卫泾紧张地问:“魏大将军到底为何事遇上了麻烦?”
信使回道:“不是多大的事,只不过半道上耽搁一会儿。魏大将军说了,缘于此事让皇上、皇后久等了,不如请皇上和皇后到皇和殿那里歇息一下,等魏大将军来了,他自然有事要禀报的。”
卫泾看了一眼王嫣然,转而望了一圈众臣,才道:“好吧!既然魏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么朕与皇后还是在皇和殿等着吧!”说完,帝后转身,众臣跪了一地。
王嫣然接过了张德运的披风,盖在卫泾身上,轻声道:“皇上起风了,还是披上为好。”
卫泾欣然接受了。
正当王嫣然给卫泾披好披风时,眼波流转处碰上了魏铭轻挑着下巴看着他们诡异地笑着,不期被王嫣然看到了,王嫣然警惕地皱起柳眉遥遥看着,好像她在警告般地问:“今日一系列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魏铭受到了她冷冷目光,不表现出任何心事给她看,反而回以调戏的意味冲她邪魅一笑。
王嫣然被他赤-luo的眼神气愤地甩开目光,好似也把他的人也甩在了一边儿,冷冷地认真地随从卫泾消失在宫门内。
然而这里只有魏铭知道,就算他父亲不发来信函告诉他,魏铭也猜到魏寥在路上到底因什么事而耽搁了。
皇和殿
帝后落坐在宝座上,朝堂中并没有安静得连跟针都听到,而是众臣们都因上午魏大将军传过来的话窃窃私语。
卫泾接过张德运奉来的茶水,也没有心去阻止那些交头接耳的官员们,反而透出一股不安的神色转向王嫣然身上,看着王嫣然平静地端过茶水,面上并没有显现出与他一样的担心,不禁轻声一问:“皇后今日的事你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