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无底之道究竟通向何处?他不知道,也许没几个人知道。沿海上的火焰之光早已不见,漆黑的道路依旧蜿蜒伸向下方。少去了焰海的欢腾,此时的小路子上安静得让人窒息。
“下去,哪里一定有自己需要的答案。”白一凡催动元力,浑身散发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光晕缓缓地照亮四周。
又下行三万里,路依旧没有尽头。身前依旧是那条蜿蜒的山路,不曾有丝毫的加宽与缩小。身后此时已经与身前一般。身处黑石小路上的白一凡,没有让人感觉他宛如游荡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之中。没有开始,没有结束。有的只是眼前三十里的黑石路,永远的黑石路。充满着孤寂,充满着黑暗。孤寂时不时地触碰心内深处的本源,稍有不慎便能扯出哪里隐藏的心魔;黑暗笼罩着一切,充斥着这里每一寸地方。元力发出的光晕像是在黑暗之中撑起地唯一堡垒。以护佑这片黑暗中的生灵不一致被这片黑暗永久性的吞没。
开弓没有回头箭,白一凡在没有既然下来,便没有理由停下。一阵阵的寒意开始出现,那裂肌刮骨的寒冷,虽让他的肉体难受;在心底之中他却长长地松了口气。苦寒的变化终究好过恒古不变的死寂。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不错就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的小路走完,眼前终于有了变化。如是一般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定会发疯,因为在眼前突然白光闪烁后环境中的东西太令人失望了。一座悬浮与青云上的石屋,粗糙的花岗石,粗糙的手艺。一座最为简单,最为原始的小石屋,在青云之上的飘动稳稳地屹立在哪里。
好在白一凡不是一般人,如此费尽周折的黑石之路;尽头仅仅是个简单粗糙得不能再简单粗糙的石屋,如果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别说他不信,没有人会相信一座简单的石屋会在最为险恶地塔尔塔罗斯地狱深处隐藏。
“在下白一凡,来得唐突。敢问这里是哪位前辈的仙居之所?”白一凡没有贸然上前,站在黑暗与光明交错之地,躬身施礼道。
然而,虽突然出现的石屋给长久处于黑暗之中的白一凡心中增添了一丝生机,但无论他如何呼应,那座石屋像是被废弃了一般,毫无反应。怎么办?空手而回?那不是他的风格,再说都到这里了、自己本就是寻找答案而来。岂能就此罢休?
“在下画道一脉白一凡,不请自来;心存疑惑,恳请前辈解惑!”白一凡不死心地在此换词招呼。
不过回应他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宛如在黑暗中的死寂一般的沉默。如果说有区别,那也只是眼睛中看到的环境有了点变化,但在动静上丝毫没变。
“晚辈冒犯了!”事已至此,白一凡牙一咬道了声歉意,抬脚便往石屋的方向走去。
“嗯?”纵身踏上青云,石屋近在眼前。但无论他如何的前进,石屋像是恒古在那触手可及却又摸不到的地方。
“我明白了。”脚下的青云被人以“咫尺天涯”的空间手段布置,一见如此。白一凡不怒反喜,寂静过头,有动静便是好事。哪怕前路步步陷阱!变化是万物生灵自始至终的追求。一成不变才是埋葬人心最可怕的陷阱。
九龙登天步,盗版“筋斗云”,半成品“小挪移”,风驰电掣的飞行,一步一个脚印的步行。白一凡把自己所有移动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人依旧在青云的边沿,石屋依旧在那片看起来不过半里方圆大小青云的中心。
“有点意思。”白一凡吐了口胸口的浊气,感觉现在的现象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是什么手段?可以阻拦自己无法前进丝毫?在困难的面前,他更加肯定这座石屋之中一定隐藏着不可想象的秘密。毕竟守护的力量与宝贝一般来说都是成正比的。
没有人知道,白一凡在这里多久,也无法计算这里的时间。因为除了黑白,在这里唯一的颜色便是那座尚有一丝色彩的石屋。身后,漆黑一片,一条弯弯曲曲,盘旋而去的黑石小路隐藏其中。身前,一朵白云,漂浮不定,恒古不变。至于这片白色流云的四周是什么?虚空!分不清是黑是白,灰蒙蒙的无边无际。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星河璀璨。恍然一片混混沌沌的空间。
……
“嗯?”不知是多少遍了,不知道多久后,白一凡再一次跨出后,猛地一回头看到一物。心中突然一阵狂喜。
那是一个脚印,一个烙印在白云之上的脚印,模糊而又清晰,模糊的是外表,清晰地是它实实在在地存在。终于迈进一步了,白一凡大喜过望。不过随即他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走过来啊?”抬头看了一眼四五十米外的石屋,在瞅一眼身后的那个孤零零的脚印。白一凡顿时苦笑不已。
现在再走,依然变成“原地踏步”,丝毫没有刚才那种脚印出现。刚才是什么?是什么?白一凡深深地陷入了苦思冥想,脚下不停,依旧那样不知疲倦,不知停歇、来来回回地迈步。
不知又过了多少,白一凡的脑海之中陷入了无奈的空白。然而就在这时,在其没有注意的是,他的身体正一步一步地靠近石屋。
“啊!”眼前一暗,白一凡急忙停下脚步。石屋就在眼前,抬手之间便能推门而入。
他到了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