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老头儿这么说,我虽然好奇“半阴人”到底是什么,但也不好再多问下去了,人家说活不过三十岁,我就别戳这伤心事儿了。顶 点 X 23 U S
既然无害,我还是回去问问徐老道或者问问黄尖为好。
活不过三十岁……唉……楚钟离,又是一个苦命的人。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黄帽子”我倒要问问他,究竟为什么非要把人放在苦海里煎熬?
带着疑问,我回到了城隍庙,在前院的香炉里一把火烧了刚刚买来的纸钱儿。
徐老道看着挺纳闷:
“大彪,你烧这老些纸钱儿干啥?”
我把那天骂万乡长的事情简单地跟徐老道说了说,又把黄尖的回话给徐老道也说了。徐老道听完,眉毛一立,“啪”!地打了我一个脖遛:
“你小子啊!看你平时精明伶俐的,还以为是个材料,没想到还不如高亮!人家高亮起码不惹事儿!你瞅瞅你?!连上司都敢得罪,还是tmd阴间的上司,还得连带着我!”
我连声向徐老道道歉:
“师父,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了,当时不是发烧烧迷糊了吗?”
徐老道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的摊位走去,边走边说:
“你啊,就是对自己的事儿不上心,上次给我们谋这个住处的时候,你小子处理的不挺好的吗?轮到自己的事儿,比高亮还冲动……”
老道说的我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赶紧跟在他后面:
“是,是!我想办法把事儿摆平,不连累师父……呃……师父,您知道半阴人是怎么回事儿不?”
徐老道停住脚步,以跟他年龄很不相当的速度转过头问道:
“半阴人?!”
“是啊,今天遇到一个,号称是‘半阴人’的。”
老道笑了一下,溜溜达达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往躺椅上一坐:
“这么难遇到的都被你碰见了,过来吧,我给你说说。”
我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蹲在了老道旁边,听老道讲半阴人的事情。
半阴人这种倒霉的命运,确实是万中无一。首先得是“棺材子”,也就是说在他出生之前母亲就已经死了,比如难产死后紧急剖腹产。
另一个条件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
这种人天生带阴眼,能与鬼魂交流,而且能碰触到鬼魂,终生处在“半死人”的状态,而且确有活不过三十岁的说法,是非常苦命的。
其实这类人才最适合当过阴人…….
听完半阴人的事情,我不禁一阵感慨。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楚钟离暂时是无害的,最近就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地玩游戏吧。
今天我早早地就等在了后院,黄尖十点多钟的时候终于回来了,安顿好了捉来的四五个鬼魂,从房子里出来,摆弄
了几下手机:
“我嚓!你怎么才烧了千把块钱?这也不够干什么的啊?!”
我晕,明明有几亿几亿的大票子,怎么就变成千把块钱了?我连忙问道:
“不对啊,我烧了好几十亿呢!还有金条啥的……”
黄尖收起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小子,你懂经济学不?”
我不明就里,摇了摇头。
黄尖咂了咂嘴:
“我给你讲讲吧,阳间往阴间送钱,最重要的不是面额。”
“那是啥啊?”
“发心……”
我学着高亮的样子,挠了挠脑袋。
“就是发心。烧香,烧纸都靠发心,只有发心的纸钱才能有作用,金山银山都要自己折叠才能有效,明白不?不然底下的钱都一烧就几百亿的,早就乱套了。”
看来俗语说的“心诚则灵”真不是盖的。今天下午烧纸的时候,只有在最后我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念了几句,算是“发了心”,剩下纯属在放火……
“那怎么办啊?”
黄尖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来翻了翻:
“你这个月工资大概有七千冥币,加上这一千多,我再给你垫点儿,凑个一万,一会儿我下去给万乡长递上去,回头咱们摆一桌儿,弄点儿好酒好菜,请他吃个饭,你给他陪个罪。”
我心里老大的不愿意,算了算账,之前修缮城隍庙欠高亮的钱先不算,这些天生病,医药费是我自己出的,但是吃了好多王小茹的白食,这丫头还净挑好的喂我……一下子就花了几大百,这账目我都记着呢,准备哪天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