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跟在游泳馆里面坐那个水管子一样,那个玩意叫啥来着?对,冲浪管子。顶 点 X 23 U S我现在就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冲浪管子里向下滑,向下滑……
唯一的区别就是,游泳馆那个管子里面有水,我这个没水……
我感觉裤子都快要磨破了!屁股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正当我觉得裤子要着火了的时候,“砰”地一声,平稳着陆了。虽然感觉下坠的力得到了缓冲,没摔坏,但是也摔得屁股生疼。还没等爬起来,赵老仙儿就砸在了我的身上,砸得我肋骨都快断了!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早知道不把赵老仙儿拿出来了,在袋子里多好……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水声,我摸了摸身下,自己好像在一个竹筏子上。刚想再确认一下,头上一阵妖风,朝着我们飞了过来。我心中一阵惊恐,该不会是那个“普通仙儿”也滑下来了吧?!看这个意思,又得砸我身上。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赵老仙儿,还没等挪动自己,妖气已到面前。万幸,他没有砸到我身上,只感觉竹筏船头一沉,他落到了那边。
周围一片漆黑,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确实是在一条竹筏上。这感觉让我有种错觉,我是不是又被诱拐到阴阳界了?心里不禁一阵阵地发虚:
“唉?我说那个什么仙儿,我们这是在哪啊?”
船头响起了“普通仙儿”的一声闷哼:
“哼!没礼貌的玩意儿,大仙儿我可是有名有姓的。你就这么呼来喝去的,是求人办事儿的态度么?”
我想了想,确实有些不妥,从“普通仙儿”的道行上来看,至少也修炼了几百年,是个老人家了。况且这个野仙只要不是野仙叛徒一伙的,那就应该跟我们是一路,本来这一趟就是来求助的,但是从门口到这里,我一直都很蛮横。
之前我心里着急,憋着一股火,见他态度不好,气就全撒在他身上了,这会儿冷静了一下,不由得心里内疚,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呃……这个……是我不对。这位大仙,敢问您贵姓高名?是哪家的仙家?”
我口气变得太快,“普通仙儿”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半天才回了句:
“呦呵?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啊?”
我叹了口气:
“之前救人心切,对大仙儿多有冒犯了,还望大仙儿恕罪。”
我的表情真的非常诚恳,但是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看不见对方的脸色,跟打电话似的,真是怪异的情境。
“小子终于说了几句人话……”
“普通仙儿”说完这句话,我感觉竹筏子一动,两边水流哗啦啦地响起来,听声音是他在船头撑起了竹筏。
“既然你能说人话了,我就不妨告诉你。大仙儿我叫马宜年,你要问我是哪一家的嘛……嘿嘿,老马我哪家的都不是!”
哪家的都不是?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脸的迷茫,一肚子的问号。
“唉……我的族类奴性太强,修炼的人太少了,据我所知,眼下,就我这么一根苗了……”
我大概明白了,不知道他是什么动物修
炼成仙的,但是这种动物一定很少有人修炼,导致他在野仙界里面形单影只。我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语气中透出的孤寂、无奈和悲凉却穿透黑暗,直达我的内心。
我不敢问他到底是什么成了精,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听他继续喃喃地说道:
“也正因如此,我跟其他家的仙家没瓜没葛的,最适合在这里接引人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你们人类啊,靠着自己的智慧,越来越昌盛强大。这百年来,已经远远超过了野仙的势力……我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啦……”
说到这里,我听见他放下了手中撑船的竹篙。接着,啪地一声,火光一闪,只见马宜年手里拿着一个点着了的打火机。
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我印证了刚刚自己的想法,我们果然是在一个竹筏子上。
船头立着一根柱子,上面绑着一根火把。马宜年把打火机凑过去,火把粘了火,噗地烧了起来,能看见的范围顿时大了起来。
我们在一个溶洞之中,竹筏下面是一条河流,不宽,能听见水流的声音,却无法分辨出水流的方向。溶洞中钟乳石林立,形态各异。摇曳的火把,让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映照在这些钟乳石上面,形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这景致我从未见过,让我感觉如梦如幻。
“小子,这里是长白山下面的一条暗河,这溶洞已经形成了几千甚至数万年了。”
竹筏继续前进着,马宜年说着话,低头躲过了从洞顶上延伸下来的一跟大钟乳石锥,顺手摸了一把:
“这些钟乳石,一年才长几毫米,看看这根,没个万把年是长不了这么长的……”
我站起身,也在那个钟乳石上摸了一把。冰凉,湿漉漉的。
“那这洞……通向哪里呢?”
我顺口问道。
“废话!你想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