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看着刘贤和王允一唱一和,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而董承见此,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顿时,一名官员走了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这名官员名叫陈奂,是属于董承一系的官员,他看见董承点头后,立刻站了出来。
刘协沉声道:“陈爱卿,你有何事?”
陈奂目光看向王允,神情冷漠,旋即朗声说道:“王司徒说请益州牧王灿领兵赶来长安救援,先不说王灿是否愿意出兵?若斯王灿又是下一个董卓,该怎么办?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王灿是否忠心,尚未可知。若是轻易招募诸侯前来长安救援,恐怕不妥当。”
刘协问道:“爱卿可有办法解决西凉军?”
陈奂拱手道:“微臣有一法,可解西凉军的威胁。”
刘协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陈奂嘴角上扬,大声道:“西凉军骑兵攻击长安,是因为王司徒朝令夕改,要惩罚西凉军,是以激起了众怒。想要平息西凉军的怒火,唯一的办法便是罢黜王司徒的官职,将王司徒贬黜为庶民,以此平息西凉军的怒火。与此同时,派出使者前往西凉军安抚樊稠等人,将西凉军收为己用,便可以解除西凉军的威胁。”
一席话,让大厅中官员都变了脸sè。
王允目光如电,直接盯着陈奂。他忠心为国,费心费力,却被朝中大臣攻讦,让王允非常的愤怒。不仅王允变了脸sè,连刘协和刘贤也都是脸sè大变。
此时,又有一名大臣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有事起奏!”
说话的人名叫周馥,是朝中的一名御史,负责监察百。
因为武夫当国,御史便成了摆设,没有作用,成为闲官。周馥官职不大,属于伏完一系。董承麾下的人出来后,伏完麾下的人也跟着站出来凑热闹。这一下,朝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大殿中,官员们窃窃私语,都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此时,内忧外患,朝中竟然起了内讧(ng)。
尤其是王允,他一直都在处理朝政,一心想要稳定朝中百官浮动的心,却不想竟然有人窜出来挑事。陈奂和周馥官职不大,说的话无关紧要,可两人代表的人却很重要,一个是大司徒伏湛的七世孙伏完,另一个是董太后的内侄董承,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一下,朝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刘协脸sèyīn沉,问道:“卿有何事?”
周馥朗声道:“臣同意陈大人的话,请求皇上罢黜王司徒,贬为庶民,借此机会平息西凉军的众怒,消弭和西凉军的隔阂,将西凉军收为己用。”
“呼!呼!”
刘协稚嫩的面颊涨红,气得鼻息咻咻。他年纪不大,都能够看出西凉军狼子野心,让他们偏居一隅还可以,若是让西凉军进入长安,这不是开门揖盗么?刘协目光看向王允,想看王允怎么处理?
哪知道,这一看不打紧,却见王允昂然站出来,撩起衣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皇上,微臣有罪,若真能解决西凉军的祸事,臣愿意去官除爵,成为庶民。”
这句话,表面上是请罪,却是以退为进。
刘协听了后,眉头微微蹙起,脸sè非常难看。
他目光转向刘贤,却见刘贤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目光转向站在大殿中的陈奂和周馥,侧着身体,隐秘的伸出手掌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很显然,刘贤是希望刘协把周馥和陈奂压下去,除去王允心中的怒气。
刘协看见后,心思一动,有了处理的办法。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王允面前,伸手托起王允,说道:“卿劳苦功高,朕岂能责罚。”
他目光一转,喝道:“来人啊!”
一声令下,便有四名甲士跑进来,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刘协伸手指着陈奂和周馥,喝道:“这两人勾结西凉军,居心不良,其罪当诛。念在对朝廷有功的份儿上,罢官除爵,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嘭!嘭!”
周馥和陈奂听后,一下摔倒在地上。
两人看向伏完和董承,却见两个主事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去,不敢正视他们的目光。显然是刘协的手段太狠,直接吓到了两人,让两人想要求情的心思都没有了,只能干看着周馥和陈奂被进来的甲士拖出去。
再者,两人没有兵权,只有名望,便无能为力。
董承和伏完,都是面sè发苦。
他们才刚刚拔出刀子,还没有捅人呢?更重要的是种辑、王子服等关键人物都还没有登场,就被皇帝给镇压了。这番雷霆手段让种辑等人望而却步,心中和王允掰腕子的想法消失得干干净净,只能低着头做人,再也不敢去触碰王允的霉头。
朝廷官员明白皇帝支持王允,其地位无人能撼动。
王允听了后,感动无比。
他刚刚被小皇帝扶起来,现在却又扑通一声跪下来,俯伏在地上,哽咽道:“皇上隆恩浩dàng,老臣感激涕零,虽死犹难报皇上之恩。请皇上放心,老臣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平定西凉军,除掉朝廷的大患。”
刘协点点头,露出一抹笑容。
用两个无足轻重的官员换取王允的感激,足矣!
他回头看向刘贤,见刘贤面带微笑,眼中露出欢喜的眼神。很显然,刘贤对于刘协的做法,是非常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