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咱俩继续?”
回到桌旁,秦博问道,他这才发觉,周秦川不显山不露水的,酒却喝的一点不比他少,都是一碰碗就干。
此刻仍是目光清澈,步履稳健,一点醉意都没有。
这激起了秦博的好胜之心,想探一探周秦川酒量几何。
“成,今晚舍命陪秦兄。”周秦川自也不愿认怂,豪爽回应。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只剩两人,气氛虽不热烈,却也算得上酒酣耳热。
秦博弄的两坛酒,都是草原人最爱喝的烧刀子,酒性极烈,周秦川估计,按后世的标准,怎么也能有个四十度左右了。
两人酒量都好,眼看着喝完了一坛,另一坛还剩小半时,仍未分出胜负。
秦博低笑两声,“贤弟酒量不错,今晚是我喝得最尽兴的一次。”
“彼此彼此,秦兄酒量也是我平生仅见。”周秦川笑着回道。
两人把最后那点酒分了,一饮而尽,都觉得甚是畅快。
“秦兄可先睡,我稍微收拾一下。”
周秦川放下酒碗,开始收拾碗筷桌椅。
不妨秦博站起身,却并没有上炕就寝,也没有取水洗漱,而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秦川以为他要小解,也没有在意,酒后放水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不料待他将桌椅归位,碗筷放入木盆之中留待次日清洗,还稍微清扫了一下有些污秽的地面,仍不见秦博回屋。
不会出事罢,周秦川暗自嘀咕。
酒后最忌吹风受寒,本来没有醉意之人,若是受寒风一激,往往酒劲儿上涌,就此醉得一塌糊涂。
兼且外面雪正大,路面湿滑难行,喝了酒头重脚轻,一个不留神就要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
想到此处,周秦川再呆不住,套上一件皮袄出去了。
到得院中,方觉这场雪的确不小,从下午开始到此刻,也不过数个时辰,地面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了。
只见院门紧闭,也无出去的脚印,显见秦博并未出门,环顾四周,却又不见人影。
正疑惑间,头顶传来‘唰唰’的声响,随后‘哗’的一声,从房顶坠下一大块雪。
周秦川吓了一跳,举目望去,才看见秦博不知何时爬上了房顶,此刻正站在屋脊上,手里拿着铁锨,正在清理屋顶积雪。
“贤弟,你也出来了?”
秦博恰好也看到了周秦川,打了个招呼后,还关切地问道:
“雪大天冷,有没有多穿些?”
“加了件皮袄,够了。”周秦川答道,“秦兄,你喝了这许多酒,还能上房扫雪,小弟当真佩服。”
“哈哈,你也不差。”秦博在房顶上笑着解释道,“雪大,我怕房顶不耐压,上来看看,顺便把积雪扫一扫。”
“秦兄思虑缜密,能想旁人所不能想,小弟望尘莫及。”
周秦川小小地拍了记马屁,心里却着实佩服。